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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刷到沒電,夜色降臨,外面的霓虹燈從窗戶照射進來。
晚上八點,已經是最晚的了。
虞州雙手插兜走進來,臉上帶着藍色口罩,話語帶着一絲疲憊卻能感受到喜悅,“今天是我有史以來下班最晚的一天。”
他趴在桌子上,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盯着燕危,“寶寶,我休長假了,我們去旅遊吧。”
燕危靠在椅子上,對上他的目光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他,“餓麼?今天出去吃吧。”
“都行啊,其實也還好,那寶寶想不想吃我做的飯?”虞州沖他眨眼。
燕危站起身,朝外邊走去,“今天不吃,之後再吃吧。”
媚眼抛給不懂風情的人看。
虞州撇嘴,脫下外套拿掉丢掉口罩,忙不疊跟上去,牽着他的手一起走出醫院的大門。
夜色黑暗,閃爍着零星,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牽在一起的手十指相扣,不大一會兒就出了汗。
燕危想把手抽出來,對方握得緊,額頭青筋跳了幾下,冷聲開口,“放開,熱。”
虞州松開點力道,滿目柔情,“不放,讓我牽一會兒,我今天很想你。”
灼熱的風吹來,額頭的碎發揚開,深邃的眼眸盛滿星河似的,令人無端沉迷。
燕危移開目光,慢悠悠走在過道上,“如果你想去旅遊的話,我有時間,可以陪你一起去。”
虞州心髒咚咚跳個不停,不知該用什麼話去形容,但他的心是歡喜的。
“阿危啊,你今天心裡有我嗎?”虞州問出聲,自己忍不住先笑了,“看到你來找我,親耳聽到你說陪我下班,陪我去旅遊,我會在心裡胡思亂想的。”
“其實很多答案,沒有必要非要問個明白,無論是感覺還是其他什麼。”燕危很冷靜,冷靜到情緒沒有一點起伏。
他像是在完成一個任務,也像是在做一場無聲的告别。任由對方胡鬧,也樂意陪着對方去鬧。
手猛然被對方死死握住,虞州臉上的笑凝滞了一瞬,随後輕松随意道:“阿危說的對,是我不該問這種問題。”
兩人去了第一次見面時去的那家私房菜館。
老闆坐在前台,雙手噼裡啪啦飛快地敲着鍵盤,嘴裡叼了根棒棒糖。
瞧見二人出現,停下動作拿掉棒棒糖,陰陽怪氣起來,“喲喲喲,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吃什麼?我請客。”
虞州沖他挑眉,臉上挂着溫和的笑,“不用,這是我男朋友,燕危。”
說着,他炫耀似地擡起握在一起的手,笑眯眯道:“就吃平時吃的,今天有些熱,來兩碗綠豆湯吧。”
老闆雙眼盯着交握在一起的手,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淡淡道:“燕危你好,我叫高越,很高興認識你。”
他都還沒找着對象,怎麼讓這小子先一步找到了?到時候又得嘲笑他。
高越話語一轉,冷笑道:“你小子,什麼時候請喝喜酒?份子錢準備着呢。”
虞州看了眼燕危的臉色,話語含糊不清,“這個不急,定下來肯定會告訴你的。”
高越琢磨這話,心裡跟明鏡似的。
哦,雖然和美人在一起了,但還沒抱得美人歸。
高越親自帶他們去包房裡,拿出珍藏許久的紅酒,“這個可是國外進口的,口感醇厚,賊好喝,今天便宜你了。”
虞州艱難地從他手上移開目光,語氣裡透着一股惋惜之色,“我男朋友不喝酒,要不然你送我吧?等我們燭光晚餐的時候再喝。”
高越臉色有些難看,一副肉痛的模樣,把紅酒放在桌上,“得得得,送你了,送你了。”
他沖燕危點頭示意,轉身走了出去。
他一走,虞州就忍不住笑出來,“寶寶,你看到他的神色了嗎?”
“我今天可是沾了你的光,才讓他大出血一回。”虞州眉飛鳳舞說:“他叫高越,我們是好友兼損友,小時候都看不慣彼此。一起上的初中,高中,也就大學才分開。”
燕危淡淡“嗯”了一聲,目光從酒上移開目光,點評道:“确實大出血了一回,也挺不容易的。”
“哇,你替他說話啊?”虞州眼神幽怨,捏了捏他的手,悶聲道:“你是我男朋友哎,你不能替别人說話。”
眼中隐隐有些笑意,燕危附和他,莫名帶着幾分寵溺,“好,我不替他說話。”
虞州得到肯定回答,心滿意足起來,随即和他靠在一起,“你說我們是自駕遊,還是看攻略坐飛機飛過去?”
他倒是想自駕遊,出去玩段時間,也趁着這個機會和愛的人留下無法抹去的痕迹。
燕危掀了掀眼皮,對此都沒有什麼意見,“那你是想自駕遊,還是看攻略去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