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喝了一口蓮心茶的蘇清沅,一日粒米未盡,眼前一陣金星閃過,在陸尋沖上來抱住她時,軟軟的暈倒在他懷中。
依稀能聽見陸尋驚恐的喊她,她太累了,想睜開眼再看看他,眼皮如同被糊住,怎麼也睜不開。不過終于等到他,可以安心睡一會。
禦醫沖沖趕到,給蘇清沅把脈後,隻是饑餓驚吓過度,陸尋這才放心,撫着她幹裂的唇,喃喃細語:“一切都好了,再也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
蘇清沅睡夢中猛一下驚醒,她噌一下坐起身,驚吓到了坐在她床側的男人一跳。
“沅沅,你醒了,禦醫說你太虛弱才會暈倒,這是米粥,剛剛好溫熱能入口。”陸尋端過一旁的粥碗,便要去喂她。
“你的腿!”蘇清沅隻記得暈倒前看到陸尋是站着的,現在看他也沒有坐在那張輪椅上。
“腿沒事了!”陸尋站起來走了兩步給她看。
在蘇清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邊喂她,一邊同她解釋:“上雲寺有個師傅擅長治骨疾,原本我也不曾抱希望,他的法子和燕宜春的差不多,都是每日泡藥浴,再隔一段日子過去他那裡塑骨,幾個月都沒有什麼好轉,就在我也想放棄的時候,腿慢慢有了感覺。”
陸尋說起來輕描淡寫,塑骨談何容易,他幾乎每次都恨不得這樣死去,隻是想到了妻子,再疼也忍下。
蘇清沅半碗粥下腹,有了些精神氣,想到皇帝,她慌忙抓住陸尋手臂:“喪鐘響了,是皇上他?”
“嗯,皇上突發惡疾!”陸尋幫她擦了擦嘴角,他等這一日,整整九百八十七日,他終于幫母妃報仇了。
他永遠不會忘了母妃為何而病,都是這個人面獸心的混蛋,母妃為了護住他,任由他欺辱。
想到這,陸尋胸口一陣氣血翻湧,一杯毒酒還真是便宜了那厮。
蘇清沅隻覺有些奇怪,又說不上哪裡奇怪,她繼而想到太後,擔憂道:“太後呢!”
“她突聞皇上暴斃,氣急攻心,禦醫說要休養幾日。”陸尋面無表情,若不是太後不知陸湛對自己母妃所做,她如今應該和皇帝一樣暴斃了。
陸尋終究下不去狠手,或許留着她一命,看着她恨了一輩子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坐上她兒子的高位。比殺了她更難受。
“那皇上有沒有子嗣。”蘇清沅想起來了,那個掌掴她的貴妃,她不是說她懷了龍子。
“胎死腹中,皇兄多年無所出。”
蘇清沅聽罷征征的看着他,才一日,什麼都變了。
“你該好好休息,這些你無須擔心,不論我變成何人,你都是我的妻。”陸尋将人重新抱住,這一刻,他才能安心的與她相擁。
“你要做皇帝了是嗎?”蘇清沅心裡知道,仍舊不死心的問出,希望從他口中聽他否認。
陸尋卻是目光堅定,點了點頭:“日後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了!”
蘇清沅恍惚,她瞬間覺得眼前的男人非常陌生,他的身世,他的腿,他所做的一切,都似在她面前蒙上一層輕紗,讓她看不真切。
“這好像是在做夢!”
“沅沅,是我不好,沒有先和你說,隻是事關重大,稍有不慎,你我都将粉身碎骨。”陸尋撫摸着她的頭發,這一路走來,他忍常人所不能忍,原可以不必這麼小心翼翼,隻因要将她護在身後,這些腥風血雨讓他自己應付就好。
隻是千算萬算,沒料到太後會有所知覺,讓她将沅沅召進宮,他不顧手下阻攔,執意将計劃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