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沅自己也沒料到會這麼容易出宮,她不過愣了一會,忙牽着丁香打開這民房的大門,向着城外狂奔而去。
“丁香我們得快點!”陸尋現在應該已經知道她逃出來,她們得趕緊出城,不然被封了城門,就永遠也逃不出。
順利的出了城門,蘇清沅長舒一口氣,丁香則氣喘籲籲的問道:“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向西,我們一直向西走,就能到紅芙的故鄉!”
“向西!”丁香一切都聽小姐的,她們雇了架馬車,慢悠悠的向西而去。
陸尋失魂落魄的趕到那間房子,他不敢信,蘇清沅會離開他,明明昨夜她還摟着他親吻他。
他打開花瓶機關,一路追過去,都不見人影。
看見了出口處的縫隙,他的心如同被大手一把捏住,費力的擠出去,空蕩蕩的房子裡,連片衣角都沒有看到,失魂落魄的跑出去,街市上人來人往。
陸尋頭上冠帽在進去密道時掉落,散落着頭發,身着婚服,像雍容華貴的瘋子。
路人無不驚訝的看他,以為是哪個戲院裡跑出來的瘋子。
陸尋不管不顧,看到相似的女子背影,忙上去查看,每看一次就失落一次。
衆人吓得嚷嚷着要去報官,幸好匆忙趕來的王總管連拉帶扯的将人抱回去。
“各位多擾了,咱們是杏春院,正在排戲,各位有空今夜來賞個臉!”王總管使了個眼色,他身邊跟着的小太監忙打輯對着路人賠笑道。
“就說嘛,穿這身衣衫就是個唱戲的!”
“可不就是瘋子,大街上調戲女子,再放出來可就要報官了!”
陸尋出了密道直奔蘇清沅住的宮殿,他不信,她會離開他。
宮殿裡一切如故,蘇清沅昨夜穿的裡衣換下來還仍舊挂在屏風上,茶盞裡有她未喝完的花茶,盞身還是溫的。
還有窗台下的香台,香籠裡袅袅升起的香氣被風吹散,一切都宛如她每日在的樣子,就是不見她的身影。
陸尋心口劇痛,突然噴出一口鮮血,驚得宮女太監跪落一地。
“快宣禦醫!”王總管跪着哭喊道。
這一聲驚醒了陸尋,他顫顫巍巍的走過去,擡腳踢了王總管:“朕讓你看着她,你居然看丢了她!”
“皇上,都是老奴該死!”王總管不曾看見陸尋這樣,心疼不已。
“你該死,朕也該死!”陸尋苦笑,而後正色道:“傳令下去,封鎖城門,禦林軍一家一家排查!”
怕她一個女子出去會遇到什麼意外,陸尋趕緊定下心,現在不是追究誰該死,得先把人找回來。
殿外太監看他這樣不敢進來催促,這大婚即将開始,新後已經催了好幾次。
“備駕出宮!”陸尋一刻也等不下去,他得親自去尋她,是他大意,這條密道原是為了皇室逃命,出口的民房也是普普通通,一向都是外祖居住,今日為了見證他立後,民房裡沒有人,他之前就想封住,雜事纏身,念頭一起就有其他事,就這樣擱置,一切,一切,都是巧合。
“皇上,這大婚就要開始了!”聽聞皇帝要出宮,太監隻好硬着頭皮上前。
“哼!大婚!”說起立後大婚,陸尋心頭氣血翻湧,自古忠義難兩全,他今日便舍去這身皇袍,也得出宮找他的妻。
太監阻攔不得,他身後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陸尋,你忘了祖父了嗎?”
蕭淩薇身穿黃色婚服,緊緻妝容下卻是氣得扭曲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