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月光灑下,小狗偷摸摸地趕回家。
“啊切!”蕭瑾走在街上,忽地打了個噴嚏。
“怎麼背後毛毛的,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蕭瑾有些摸不着頭腦,隻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穿少了?”
嗯,肯定是這樣。
今晚回去的時辰要比昨夜早些,勾欄和一些關門較晚些的酒樓還處在營業,紅燈籠在街上散出稀疏朦胧的紅點。
蕭瑾悠哉在街上走着,慢悠悠地走到鎮北王府門口。
左看看,右看看,東看看,西看看。
蕭瑾昨天也是這樣偷摸摸的回家,不是因為别的,而是因為——
她的阿姐。
說來也奇怪,她和阿姐從小被抱開撫養,直到十歲時才算得上正式見面,滿打滿算兩個人才相處了六年,甚至不如她和碧桃在一起的時間長。
細細說來,她們之間更像是對方忽然天降的姐姐/妹妹,自幼的相處過程被抹去,第一次出現在對方眼前,不是小小隻的她們,而是已經要長成大孩子的彼此。
以至于有一段時間,她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突然多出來的姐妹。
兩個人雖是手足,卻有種熟人微生的感覺,除卻日常的關心與寒暄,她們之間總是有種淡淡的,禮敬如賓的距離感。
日常的接觸明明不是很多,姐姐也對她淡淡的,不經常理她,但蕭瑾卻總是在心裡害怕姐姐,
血脈壓制。
恐怖如斯。
蕭瑾偷偷地撬進門,走轉過九曲回廊,蹑手蹑腳回屋。
夜風掠過回廊,帶着冷冽的涼意,
直到忽聞一縷琴音破月而來。
那琴音泠泠如碎玉,又似寒泉漱石,聽得人脊骨生涼。她駐足望去,隻見月華如練,正攏着水榭中一道素白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