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牛腩、杭椒牛柳、烤牛肋排、蔥爆牛肉、牛尾湯、炭烤牛舌、清炖牛肉、涼拌肚絲”,孫建設沒忍住笑了一下,“你這是帶了多少肉過來?”
馬強既然決定在人家面前擺出一副憨厚直來直往的模樣自然也不再打哈哈,便直接道,“不算特别多,我這次總共收了75頭羊跟14頭牛,牛羊各宰了一頭,我今天各帶了半頭過來,除了用來做菜的這些之外剩下的您可以帶回去,不管是自己吃或者怎麼樣都成!”
沒等他說話,馬強又介紹桌子上的羊肉,“烤羊腿、孜然烤羊排、紅焖羊肉、羊肉丸子、紅燒羊蠍子、白切羊腩、蔥爆羊肉、羊雜湯。我讓大師傅把不同部位的肉都分開了,專門做了不同的菜,您看着嘗嘗?”
“這可太多了”,孫建設都不禁有點感歎,請他吃飯的人不少,但是像馬強這樣不管什麼單數雙數、肉菜素菜的一股腦上來的倒讓他啼笑皆非了。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他想要嘗嘗這肉到底有多好!
他夾了一筷子白切羊腩,味道到底好不好那還是得看原味。
孫建設夾起一片羊腩看了起來,“這肉看着不錯,脂肪和瘦肉有分層,煮熟之後看起來軟糯和筋道并存啊!”
這位大師傅是保留了羊皮的,外皮經過焯煮和冰鎮之後看起來就很彈。
他将羊腩放入嘴中,羊肉的脂肪層如凝脂般順滑,入口即化,而瘦肉部分因處理得當吃上去一點也不柴,咀嚼時卻也還是帶着輕微的撕扯感。
至于羊皮的彈壓跟底下膠質層的黏糯結合在一起,更是給味蕾帶來了絕佳的奇妙感觸。
本地有些羊地味道會重一些,有人就更喜歡這種味道強烈的肉,但大多數人還是更喜歡沒有太大膻味的羊,孫建設就更喜歡後者。
“手藝好,肉也好!”
他感歎了一句便住了筷子,“這樣,我出去打個電話,這麼多的菜咱們兩個人也不可能吃得完,讓師傅先收下去保溫,我去把超市的管理層都叫上來,這樣既不浪費,同時也能讓你家的肉進超市少兩分阻力。”
一聽這話馬強便樂了,趕緊找人把菜撤下去溫上,别說隻是撤下去過會兒上,現在讓他回家殺一頭再帶過來重新做他都願意啊!
外面馬強的生意做得怎麼樣姚新泉倒不是太清楚,不是她沒跟人聯系過,是家裡的電話線最終還是沒熬過這個冬天,在又一次的大雪中犧牲了。
“幸好我提前跟家裡人說了,你也提前跟你哥說了,不然你家裡人怕不是要以為你失蹤了吧?”
師月江笑着搖頭,他哥有可能飛過來派人上山找他。
“行了,反正聯系不了外面,咱們就老實過自己的日子吧!臘月初八過了咱們才反應過來,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兒,今天又是小年,咱們之後就順着習俗往下過吧!”
姚新泉興緻勃勃,今年家裡過年不能放炮不能貼福之類的,不過本地沒有那個規矩說不能過年。
姚爸姚媽都是特别開明又特别疼她的人,所以姚新泉相信就算父母在天之靈知道,他們也更希望自己能好好過完每一天,而不是守着他們的牌位,讓自己沉溺于悲傷之中。
所以她打算好好把年過了。
師月江自然是沒有意見,隻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太懂這個”,他是真的不懂。
早些年家裡條件還好的時候他年紀小不記事,後來家裡出了事兒,他們過年能吃上一頓餃子就算很豐盛了。
等平反回來之後,最開始家裡爸媽過年的時候也忙着工作賺錢,可能到了大年三十或者初一抽空跟他們兄弟倆吃個飯。
後來他們心思也不在工作和家庭上了,兩人雖然沒有離婚,但是在外面都有人,就說他們兄弟也大了不需要跟他們一起過年了。
又過了兩年,他們為了給自己所謂的真愛名分,也為了那邊的孩子離婚,家裡就更沒有什麼所謂的團圓年要過了,不過師星野每年不管再忙都會回家陪他。
等到他讀軍校被特招入伍後那就更沒什麼可說的了,所以真算起來他好像沒過過什麼正經的年。
姚新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你以為我記得清楚啊?我那時候更多的隻是一個旁觀者,時間久了印象就淡了,咱們摸索着來呗!”
“比方說我記得今天小年好像是要大掃除的,咱們開始吧!”
師月江點了點頭,他把之前自己翻出來的家裡的舊報紙疊了帽子遞給姚新泉,姚新泉笑了笑,接過後就扣在頭上,“今年的工作量不大,這是新房,住了也沒多久,應該也不太髒。”
“不過我記得我爸最開始是說想蓋外面是磚房裡面是土坯的那種房子,說保暖性好。但我媽沒同意,說住了半輩子土坯房,之前好不容易住上磚房,現在換房子難道又活回去了?反正大不了多燒點兒柴呗!”
姚新泉提起父母就滿臉笑意,“我爸嘴上嘟嘟囔囔的,但實際上他跑去找人專門弄了鍋爐回來,這在我們縣裡就算不是頭一個,但也算是少見的東西了!鍋爐暖氣一安這屋裡也足夠保暖,而且幹淨一些,除了廚房那邊灰大,其他地方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