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勇沒想到這次竟然是喬為民親自過來的,他本來以為喬為民會安排自己下屬過來呢!
他不僅自己過來了,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位年輕的男同志,開着一輛皮卡車,看着像是軍用的。
一行人把車停在山腳下步行上來,高勇都累得大喘氣,更别說此時臉色都有些泛白的喬為民了,隻有那位年輕的小同志沒什麼表情。
幾人剛想叫姚新泉的時候便見到了小金雕抓烏鴉的那一幕,高勇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小金和兩隻高鼻羚羊的事情他都跟上面彙報過,喬為民很是不高興,覺得他在胡鬧,可這一見面就發現小金身上的野性沒有喪失!
這被人類救助的小動物最害怕的就是沒了野性,沒了獨立在野外生存的能力,這樣的話它們就沒辦法回歸大自然了,隻能在動物園那狹窄的籠子裡過完餘生。
這不是高勇想見到的場景,他不是不犯愁,但是人手确實不夠用怎麼辦呢?不讓開牧場有那麼大地方的熱心牧民幫忙照料,難道要讓他們把小金關到自家廁所裡照料嗎?
“喬局,你看小姚這照顧得多好啊!”
喬為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目光落在了姚新泉身上。
姚新泉先打發走了狗狗軍團們,笑着朝幾人走來,“諸位領導怎麼突然過來了?”
喬為民對着高勇的時候雖然态度很不好,但是對上老百姓的時候态度又平和了起來。
他笑着朝姚新泉點了點頭,跟她握了個手,“這不是知道你這邊救助了兩隻高鼻羚羊跟一隻金雕嘛,我們過來看一看!”
都到了這裡反而不急着去看高鼻羚羊了,幾人在姚新泉的帶領下在牲畜棚裡轉了起來。
當轉到平安所在的馬棚時,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平安打石膏的那條腿上。
“它的腿骨折了?”一直旁聽的年輕男人突然說話,姚新泉不知道他是誰,但是跟着領導過來的也不好怠慢。
“是啊,不過不算特别嚴重,閉合性骨折,采取的保守治療,受傷到今天是九天,目前還在治療的早期階段,等再恢複五天左右就要逐步進行負重訓練了。”
總的來講姚新泉自問她的心态還是不錯的,不管到底是因為平安體質好還是傷情不重亦或者是因為金手指的原因或者治療得當,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到目前為止平安的傷腿都沒有出現什麼明顯的紅腫發炎狀況,其他三隻腿也沒有出現蹄葉炎症狀,腹部雖然有些不大對,但是隻要不是嚴重褥瘡,就算真有發炎破皮,大不了之後慢慢恢複。
她現在對平安很有信心!
“确定是骨折嗎?”年輕人追問,都九天了石膏包裹處上下都沒有明顯異常,這就是有很大可能性要好啊!
姚新泉倒也沒覺得生氣,也不算奇怪吧,基層裡有醫術精湛的人自然也有渾水摸魚的人,誤診倒也不算奇怪。
“我們這邊的獸醫站負責人叫艾力西爾,他們家從他父親到他哥哥以及他本人都是獸醫,從幹這一行至今已經将近30年了”,所以不至于連是不是骨折都沒辦法确定。
高勇也知道艾力西爾,“我知道他,咱們縣還有市裡每一次舉辦的獸醫相關的培訓他都會去。”
年輕人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那你除了常規治療手段外還采取了其他措施嗎?”
姚新泉沒想到他會追問這些,但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東西,“在經過初步診斷并确定好保守治療方案之後,艾力獸醫給平安打上了石膏,藥物使用的有限,在他沒有明顯發炎等症狀的情況下我沒有給他使用抗生素,隻是吃了兩天的消炎藥,除此之外就是食補以及一些護理了。”
她侃侃而談的模樣讓年輕人看出來了姚新泉就算不是自己制定了治療計劃她也肯定是全稱參與其中,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至于能不能成,他的目光看向了平安,半晌後突然朝她伸手,“認識一下,我叫杜若林。”
他這個招呼打的讓人猝不及防,不過姚新泉也沒介意,跟他握了手之後帶着幾人把牧場逛完最後帶着他們去看了高鼻羚羊。
目光落在高鼻羚羊身上的時候喬為民的呼吸都忍不住輕了些,近幾年除了他們這兒,可再沒有見過高鼻羚羊的蹤迹啊!
有不少專家學者都說在六十年代的時候高鼻羚羊就已經在我國滅絕了,現在又出現在自己的治下,難道還不能說明他的政績嗎?
“小同志,這兩隻高鼻羚羊我得帶走”,喬為民怕姚新泉心裡有意見,他也不想寒了老百姓的心。
不想姚新泉立馬就同意了,“但我有一個要求”,幾人的心又提了起來,就見姚新泉接着道,“高鼻羚羊得送到保護區去,不能送到動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