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二天早上。
何易潔睡眼惺忪地睜開雙眼,剛好看到床頭櫃上的藍色哆啦A夢小鬧鐘,此時它的時針已經指向7和8之間。她立刻警覺地支起胳膊,目光越過鬧鐘朝窗外望去,透過淺棕色的窗簾能看到天色早已大亮。
她猛地一把撩開身上的被子,看到衣服還完好地穿在身上,不禁慶幸還好昨晚睡覺時沒有脫掉衣服。
容不得半點猶豫,她一躍而起,坐在床邊彎下腰慌慌張張地穿鞋子。
依稀記得自己昨晚喝了不少酒,然後就迷迷糊糊地跟他們一起來到尚明的朋友家,這裡應該就是。
穿好後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卧室門口,伸手扭動門把手,将門拉開。
一股熱氣頓時撲面而來。應該是客廳裡開着暖氣。
擡眼望過去,隻見他們五個人正橫七豎八地躺在茶幾兩側的沙發上,她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有人發出均勻的呼噜聲。
唯恐吵到其他人,她蹑手蹑腳地朝他們走過去。
然後來到尚明跟前,半蹲下身體,輕輕推了推他:“尚明,時間不早了,我現在就要去學校。”她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
猛然蹲下時,膝蓋還是會隐隐作痛。
正睡得香甜的尚明隻含糊地說了句“我不送了”便又換個姿勢繼續睡去。
何易潔先是一怔,然後迅速站起身,急匆匆朝衛生間跑去。
2
何易潔幾乎是一路狂奔着跑出小區門口。
望着眼前陌生的街道,她躊躇着該去哪裡找公交站牌。恍然想到時間的緊迫,她不由得立刻停下腳步,氣喘籲籲地來到馬路邊等車。
此時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身邊的行人來來往往,腳步匆忙,她時不時低頭看手機上的時間,一邊着急地朝街道上來回張望着。
每當有出租車駛來,她便遠遠地朝它揮手,然而它們始終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就這樣焦慮地經過五六次之後,總算等到了空車。
一路上,她不停地催促司機開快點兒,恨不得立刻趕到學校。
司機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一看就是那種憨厚實在的老實人,看到她迫不及待而且語氣強硬,并沒有表現出不滿的樣子,應該也對此很理解。雖然什麼都沒說,不過腳下卻已經配合地加大了油門。
然而很遺憾,即使現在就到學校也于事無補——已經遲到了。何易潔沮喪地看着手裡的手機,上面顯示:8點5分。
終于到了學校門口,她匆匆付錢下車後,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快地朝大門口沖去。
看到她下車,門衛老伯已經打開側邊的小門,微笑着迎上前來詢問情況。
此時她早已急得滿臉通紅,見狀後便胡亂地搪塞幾句就闖了進去,弄得他老人家一頭霧水。
3
班主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正站在講台上滔滔不絕,高跟皮鞋來回走動發出噔噔噔的響聲。
看到門口慌慌張張突然出現的何易潔,她立刻放下手裡的教鞭,目光淩厲地盯着這個打斷她講課的女生,一股怒氣油然而生。
很顯然,何易潔的冒失極大地引起了她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