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場面,劉光瑞早就習以為常。他并不理會,而是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等待同學們安靜下來。沒想到這又引起了更多同學的哄然大笑。
段慶郁悶地埋頭寫着作業,不去理會周圍的喧鬧。
劉光瑞倒是很有耐心,還繼續在上面唾沫橫飛:“今天就是周日,現在是上午第二節,等會兒就放假了,同學們……”
喋喋不休的話語就像一群蜜蜂在耳邊嗡嗡作響,讓人不勝其煩。
“我怎麼發現老劉今天特婆婆媽媽!”身後的劉曉樂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
段慶歎了口氣,略微轉下頭,随口道:“誰知道呢?哪根神經沒搭對吧!”
“他不是一直都這樣嗎?”停頓了一下,他又說。
“哈哈……說的也對!”劉曉樂開心地笑,“不過也好,這樣一來别人想忘記都難了……”
聽她這麼說,段慶也忍不住笑了。
“下午你要去幹嘛呢?”身後的劉曉樂又問道。
“怎麼了?”段慶忍不住回過頭,一臉疑惑。
“沒……”劉曉樂搖搖頭,欲言又止。
“哦……”段慶思索着,“我下午可能要回家一趟,開學這麼久我都還沒回去呢!”
“這樣啊,”劉曉樂緩緩點了點頭,表示很理解,“那你路上慢點!”
“嗯!”段慶對她莞爾一笑。
3
劉光瑞說完後就離開了。
隻見同學們争先恐後地沖出教室,頃刻間教室裡變得空蕩蕩,隻剩下劉曉樂還在座位上整理書包。
MP4,密碼記事本,手機萬能充,潤唇膏,指甲油,全都從抽屜裡拿出來,再一件件裝進書包。
課桌上放着一瓶木糖醇和一本筆記,筆記是借的段慶的,而木糖醇則是打算送給他作為酬謝。
早上問他借筆記時,他毫不猶豫地拿給了自己,他的笑容如同陽光般溫暖,讓人感到無比的舒适安心。想着想着,她的嘴角不自覺揚了起來。
其實那節課的筆記自己也有,是為了跟他搭讪才向他借的,這樣就可以順理成章地送他點兒東西。而剛才隻顧着聊天,居然忘記拿給他。
想到這裡,她不禁懊惱地責怪自己,該死的破記性!
她轉頭朝身後望了望,整間教室已然空空如也。她又将目光落在段慶的座位上,隻見每本書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整張課桌都透露出他的細緻和認真。
不愧是好學生,每個細節都做的這麼到位!
仿佛想到什麼,她連忙從書包裡抽出一張信紙,拿筆在上面匆匆寫下一行字,然後把它夾在筆記本的扉頁,連同木糖醇一齊放到段慶的座位上。
做完這些,她便挎起書包走出了教室。
“教室還有人嗎?”
劉曉樂剛要鎖門,就看到踉跄着跑上樓來的常悅。隻見她氣喘籲籲,遠遠地朝自己喊過來。
“人都走光了——我是最後一個出來的。”
劉曉樂不緊不慢地說,然後一臉疑惑地看着她,問:“有什麼事嗎?”
“呃……沒……沒事。”常悅漸漸朝她走近,眼角的失望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你有看到段慶嗎?”盡管如此,她還是試探性地問了句,似乎還對此抱有一線希望。
“段慶?”劉曉樂皺了皺眉,奇怪地望着常悅,“沒有耶……”
“還說要跟我一起回家……”常悅小聲嘀咕了一句。
“可能是一着急給忘了吧!今天難得這麼早放假。”劉曉樂這樣分析道。
“我就去了趟廁所,回來人就不見了,連手機都關機,真的是!”常悅不滿地地撇撇嘴,小聲抱怨着。
“他應該臨時有事吧?手機沒電了也說不定啊!”劉曉樂繼續分析,像是在為段慶辯解,又像是在對她安慰。
“說的也是,”常悅歪着頭想了想,轉而眼睛一亮,“他一直都是老實巴交安分守己,這還是頭一回放我鴿子呢!”
“嗯。”不知為什麼,聽她這樣說起段慶,劉曉樂心裡很突兀地劃過一絲隐痛。
“先不說了,我還是先回去宿舍等他消息吧!”常悅說完就走開了,然後朝後揮起一隻手臂,“拜!”
“拜!”劉曉樂默默地站在那裡,陣陣失落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