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怎麼說？”所有人都很吃驚，胖子馬上追問，“你想起來什麼了？”

張起靈搖了搖頭，又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該怎麼說：“我隻是根據邏輯推斷而已，我知道的是，九門在敗落途中，存在着一些嗅覺非常敏銳的人，能感知到大廈将傾，所以在很多地方都埋下了後手，雖然到如今很多都沒有什麼用了，但是……”

“但是埋了那麼多，總還是有幾個能用，”喻馥馬上醍醐灌頂，接着又皺起了眉頭，“那麼九門的動機又是什麼？”

“九門的動機無非就那麼幾個，事到如今還值得費這麼大陣仗的，肯定不會是重振九門這種冠冕堂皇又無聊的理由，”解雨臣忽然出聲道，“九門的後代到現在還在做的大事其實也就這麼一個，毀掉那個‘它’。”

吳邪怔住了。在塔木陀療養院看到的那本筆記和陳文錦的話再次浮現在他面前。它到底是什麼？她說它是一種力量，無處不在，無影無形，難道九門要和這種東西鬥嗎？

其實他多多少少從長輩們那裡聽來了一些傳言，說九門的沒落太快了，快的很不正常，那種速度更像是被什麼東西從内部瓦解了。結合解雨臣的說辭，難道九門沒落就有“它”從中作梗嗎？

“它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下意識的再次問出了口。

後者看着他，表情有點扭曲，那是一種糾結，但是吳邪能看出來那不是因為想要編謊話或者隐瞞他，而是解雨臣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

“也許……也許你可以認為是一個組織，而且就來自于九門内部。”

果然，吳邪心下駭然。他的爺爺吳老狗在年輕時雖然是以人緣聞名，但其實九門都是有膽識有魄力的人，那種人不會接受一個廢物和他們來玩，所以從傳聞中剝離出來的吳老狗本人，其實是十分果決而且敢做真事的。雖然不像三叔那樣有枭雄的本色，但他也是個不會忍氣吞聲的，有仇必報的好漢。

能讓這樣的一個人在九門沒落時選擇逃避和歸隐，這其中一定是有不可抗力因素在的，這個因素，讓吳老狗看不到與其對抗的未來，從而心生退卻。

但其實，吳老狗并非完全的逃避了這件事，他選擇隐退，把自己放在暗處，其實也是為了實現全滅“它”的計劃，所以他現在身處的這個局，其實正是他爺爺親身參與的。但吳邪意識到這一點，已經是好幾年之後了。

“所以我三叔的意思是，要我繼續這些事情？我靠，這是否有點太看得起我了。”

“也許也是不得不出此下策，”解雨臣接話道，而後長拍了拍吳邪，“無論如何，這個鬥你都非下不可，不要再考慮了，我們準備一下，我通知其他人，後天就下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肯定是沒有退路了，幾個人都準備起身散開，喻馥卻忽然伸手按住了解雨臣：“等等。”

“怎麼，大妹子還有什麼想法麼？”胖子道，又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張起靈，後者沒有說話，但是看着她。

喻馥就道：“既然一定要下去，那麼關于這個鬥，危險性這麼強，我們不能一無所知的下去，解連環留的線索我們并沒有解讀完，但我有個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