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合着這事該怪我們?林廷的怒火又竄了上來。
“這天羽平原是影魔的地盤,他會想方設法吞噬玄級以上的人提升自己的實力。唉,我馬上要渡劫玄級了,本想騙來天羽珠好博取一次大提升,從影魔手下逃命。如今我也不抱什麼希望了。”天炎魔長舒一口氣,攤在椅子上緩緩言道。
影魔?莊亦墨想到了被自己打斷的那段幻象,難不成這就是影魔降臨時候的場景?
“不是吧——你們連影魔都不知道?”看三人面面相觑的樣子,天炎魔臉上寫滿了心痛。繃帶随着天炎魔豐富的面部表情抖個不停,他崩潰地拍着桌子:“我一套詳細的組合謊言怎麼就遇見了你們這群不懂賞識的麻瓜啊……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險些當場心肌梗死的天炎魔良久才緩過神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對三人講起五百年影魔降臨的故事。
故事并不複雜,簡單概括一下就是:平靜的天羽城被影魔入侵,在諸多勇士戰死後,天羽平原淪陷魔頭之手。
“城毀人亡,從那天起這地方就這樣子了,有能耐的都跑了,沒能耐的繁衍至今越活越窮。”說着說着,天炎魔突然沉默了一下:“你們大概不知道把,五百年前的天羽城比現在的南部地區還要繁華,奈何,天羽城連個殘渣都沒留下,一切都斷流了。”
“我沒什麼本事,原是本地的山神,如今不入魔連形體都保不得。”天炎魔長舒了一口氣,“我所知道的精靈大概也隻有霖泉的泉精靈提早沉睡保住性命了。我尋思着總要留個人把這些老東西傳承下去吧……可惜一切都要結束了。”
“你為什麼不去和天羽神廟合作?”莊亦墨問出了這些話語中最大的邏輯漏洞。
“隻有這點是真的,天羽神廟真的拿走了天地靈氣,他們在與影魔合作。”天炎魔的語氣充滿了落寞,仿佛回到了五百年前作為山神的他。
“你們怎麼看?”離開店鋪已有一段時間,林廷率先打破沉默詢問兩人。從天炎魔講起過去的故事,他就已經放棄了分析。
“情緒真摯不像假的。”餘言猶豫着說,見莊亦墨沒有接話的意思,他接着說:“如果說天羽神廟的好的,那麼就和這裡的民間說法一樣,是救苦救難的主神。如果說天羽神廟是壞的,就應和了那魔族的說法,仗着消息不流通,以蠅頭小利收買人心,假仁假義。”
有了前車之鑒,餘言全程都在注意天炎魔有沒有使用蠱惑人心的法術。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沒有。
在此基礎上,餘言展開了分析。結果和天炎魔說的一樣,他的話語想的越多越難分析真假。
按照天炎魔的說法,五百年前的天羽神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地級頂尖高手,淨幹些歪門邪道的流氓事。當時天羽地區有三個天級高手,全部戰死。其中與這流氓關系最好的天級高手死的最為蹊跷,當時的人都在質疑他是不是背後下了陰刀子。
“時過境遷,當時的高手全部戰死,倒是輪到這小子當了五百年的逍遙浪子,還被人尊稱一句主神。”說到此處天炎魔甚至忍不住呸了一口。
“其實就我們遇見的那個神使來說好像他們人也不壞?”林廷試探性的問。
餘言一臉無奈:“因為我們遇見的那個是陸忘筌啊,所以莊亦墨才說他丢的匕首沒有殺氣。”
“那豈不是……我們還是沒有任何證據……”林廷悶悶不樂地跟在兩人身後。現在的情況是有力沒處使,憋的林廷難受至極。
話語間,三人又路過了那座破舊的小屋。
“珞瑜,來跟我們一起住嘛,你一個人多孤單。”之前敲門的小女孩正扶着門框不肯離開。
被稱為珞瑜的小姑娘溫柔的笑笑:“快回去吧,你母親還在找你呢。”
小女孩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珞瑜,一蹦一跳地跑向村中央。
林廷羨慕地看着歡快跑過的小女孩。小時候他就很渴望有這樣一個無話不說一起玩鬧的同齡人。
林廷又看了一眼那破舊的小屋,仔細看去,那頂都是漏的。天羽地區還有小孩子連這樣的破屋都住不上,林廷深吸了一口氣。
“林少?”見林廷許久不曾跟上,餘言輕聲喚了一句。
林廷心中的迷茫逐漸消失了,他的眼神清明起來:“言。”
“嗯?”
“沒事,走吧。”林廷大踏步向前走去。心裡再難受也對現狀沒有幫助,隻有繼續前行,才有可能除掉禍亂天羽地區的根源,讓所有小孩子都得到應有的庇護。
那邊林廷纾解了情緒,這邊莊亦墨也有了決斷。
一直以來,莊亦墨内心更偏向天羽神廟是好人,否則他實在想不通陸忘筌無情又冷漠、這種連見路人都防備着被捅刀子的人,怎會如此輕易地就相信了天羽主神。
直到他想起了,陸忘筌那個緻命的弱點。
“走吧,去天羽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