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梅的反擊重創了幾家,周家自不必說,那吳家甚至高手全軍覆沒直接淪為二線家族。隻有秦家空手白狼,穩坐第一受益者的位置。其他幾大家族聯合把秦家擠出焰梅城,這才有了孫家接管焰梅城的結局。
轟鳴聲無法再引起焰梅城任何波動,因為焰梅城四處都在崩壞。
這末日般的亂象直到晚間才結束。
莊亦墨回到了邀梅居。
“江木憐死了。”錢克禮路過莊亦墨身邊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
莊亦墨并不意外。他看得出江木憐是個有故事的人,也猜得到她要做的事情很危險,自己隻是假裝不知道,從中小小的推波助瀾一番罷了。
“她打赢了秦渙,然後被周隼偷襲了。”錢克禮接着說,“秦家與周家勾結,周隼收了消息已經趕回焰梅城了,看來孫家還是輸了。”
“多謝。”莊亦墨提着劍出了邀梅居。
莊亦墨有事做了,他也忙着殺人,殺周隼。他的邏輯很簡單,惡人就該殺,僅此而已。
如果沒猜錯的話,江木憐就是齊秋白。莊亦墨第一次聽江木憐講故事就察覺到了異常,對比茶館的評書,他明白了症結所在——江木憐對齊秋白毫無敬意。
焰梅城年輕人比起焰梅來說更熟悉雪梅,近幾十年焰梅秦衣衣主要鎮守天外戰場。雪梅齊秋白代替師父守護焰梅城,與人們的距離更近。
焰梅戰死在天外戰場,雪梅戰死在焰梅城外。
比起焰梅秦衣衣那一句輕飄飄的死訊,慘烈戰死的雪梅齊秋白留給焰梅城的印象更為深刻。出于對雪梅的憐惜,說書先生都不舍得多說雪梅的橋段,生怕引起人們過多的回憶。
江木憐對齊秋白的死隻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甚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唯一的解釋也隻有江木憐就是齊秋白了。
“你說,如果一個人變成了自己最厭惡的樣子,她以前的朋友還會原諒她嗎。”江木憐的語氣不同往常,仿佛另外一個靈魂在透過江木憐的身份詢問莊亦墨。那天江木憐撫摸着牆上的梅花圖案對莊亦墨講了個故事,她說這是自己朋友的故事。
莊亦墨無法回答,因為他沒有朋友。
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隻要出了這小院,她又是那個看上去柔弱無骨的孫家文職總管江木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