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闆掀起門簾出來,賠笑道:“陸先生可許久沒來了,那小夥計是新來的,不認得陸先生。”
莊亦墨無法忽視内心的不适感。看着陸忘筌面帶微笑地向朱老闆索要精神損失費,他的臉色愈發深沉。
兩個奸商唇槍舌戰一番後,朱老闆回内室拿了個花瓶塞給陸忘筌。
陸忘筌這才松開踩着店夥計的腳,坦然的接過東西招呼莊亦墨:“走了。”
這店夥計也是個狠角色,全程一聲沒吭,爬起來悶着頭一瘸一拐地進了後院。朱老闆也不在意,招手喊人清掃這一地的木屑和碎瓷片。
不大會,一張新桌子替代了剛剛的古木方桌,店鋪裡回歸了整潔的樣子。
“茶裡有毒。”
莊亦墨沒答話,他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可想一起來陸忘筌那副奸商的樣子,心裡就煩躁不已。
“得虧那個小夥子蠢,這古董花瓶我觊觎很久了,今日終于要來了。”陸忘筌像是得了寶貝的小孩子雀躍不已。在他想要向莊亦墨炫耀花瓶時,才注意到莊亦墨的情緒有些不正常。
“桌子和杯子都是赝品,無所謂的。”
是個正常人都該知道,讓莊亦墨感到煩躁的并不是桌子和杯子。
搭話未果的陸忘筌有些不耐煩,索性丢下莊亦墨獨自離開。
莊亦墨越靠近陸忘筌,感受到的疏遠感就越強。在陸忘筌眼中自己是什麼呢,莊亦墨猜不透。
陸忘筌可以像個小孩子一樣向自己炫耀廚藝和收藏,可以大方的替不擅長野營的自己守夜,也可以自然的在面對怪物時把自己護在身後。但丢下自己離開的時候,陸忘筌也是真的忘記了還有個同行者。
莊亦墨偶爾也有些期待,等陸忘筌給自己一個理由,告訴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在追殺他。
可是陸忘筌什麼也沒說。
自己在奢求什麼呢?兩人本就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而已。
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次莊亦墨沒有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