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我還不能死。齊秋白的眼光兇狠起來。師父的死還沒昭雪,我不能便宜了這群惡人。
“齊秋白似乎在打小算盤,許久不上報特異點,還把北鬥居從萬青城搬到了露錦城。我看這北鬥居還要另派人手。”韓書淺臉上隐隐寫着不滿。
蘇慕青搖着扇子,臉上似有些無奈:“罷了,還是從你的三隊抽兩人去吧。”
齊秋白名義上仍是北鬥居的主人。
“你就是北鬥居新任主人吧?”前任北鬥居主人林百安帶着模式化的笑容看着齊秋白:“這北鬥居就一個名頭,你要搬就搬吧。再說我和這北鬥居也沒什麼關系了。”
身為人皇的火種,林百安知道自己的力量是用來對付邪神的。為此,他謹遵長輩的教導,從不輕易參與南部的家族混戰,也幾乎不結交任何朋友。
孫斷水和秦衣衣是例外。
暫且不提孫斷水,林百安與秦衣衣的關系很是不錯。
在得知秦家周家吳家的陰謀後,林百安很是糾結。火種秦衣衣已經參與了南部的因果,失去了使用斬天的能力,林百安實在無法與她多說什麼。
林百安不但知道其他家族的陰謀,也有阻止悲劇發生的力量。
但最後,他選擇遵守長輩的告誡,什麼都沒做。
由于林百安的不作為,焰梅與雪梅的接連離世。這也導緻齊秋白在察覺真相後再也無法相信任何人,孤獨地展開了複仇。
當然,那是後話了。
扯回現在,二梅的離世後,林百安的外貌一夜之間老了三十歲,變成了一個面相蒼老的中年男子。心态不再年輕,加之一個人在這北鬥居上上下下忙活了百年,林百安終于徹底厭倦了。
我老了,糊塗了,這樣的事還是交給清醒又熱血年輕人吧。
隻是,眼前的人似乎有些熟悉……林百安仔細打量着這個自稱江木憐的女子。
是錯覺嗎?
“那陸忘筌是什麼人?”走之前齊秋白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惡劣之人。”話雖這麼說,林百安臉上卻帶上了一抹笑意:“千年難遇的惡劣之人。”
追殺陸忘筌的人全都遭到了猛烈的報複,包括但不局限于:搶奪襲擊者的武器、拿走襲擊者的秘籍、拆襲擊者的床、甚至還吃光過襲擊者的夜宵……散人大多資産薄弱,哪經得起這樣的折騰。接單掙不到錢還把家底搭進去了,最後通通避開了北鬥居。
“……”齊秋白感覺自己去襲擊陸忘筌完全是在浪費生命。
齊秋白和莊亦墨知道的情報陸忘筌沒道理不知道,說出情報遠比應對韓書淺和沈鴻的圍攻要輕松得多。
所以。齊秋白看向焰梅刀。
這樣溫柔有趣的家夥,真的會是邪神嗎?
攻擊被長劍攔下。
“柳飒。”肖訊冷冷地念了一聲面前之人的名字。連你也來多管閑事。
柳飒後退兩步扶住趙元鶴,沒有搭話。
腳步聲自不遠處傳來,屈煌與兔雨并肩走來。
仔細看去,萬戰城許多非神谕亦非斬天的人都選擇了參戰。
道理很簡單——
他們熱愛萬戰城,不想看見任何自相殘殺。
劍芒悉數斬斷筆絲。莊亦墨護在了陸忘筌身前。迷途知返?可惜我這人最不認路。迷途正道什麼的我不懂,我隻擅長把認定的道路走到盡頭,一直走到無路可走。
不出所料,理應如此。
齊秋白能選擇複仇,柏雲天能選擇守護東部地區,莊亦墨自然也能選擇守護陸忘筌。
同樣,為了這個世界,蘇慕青神擋弑神,佛擋殺佛。就算是未來的守護之劍,他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在這天恩王國,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所選擇的守護之物而戰。
木源·裂天。蘇慕青一筆向上劃出,天空被破開了一道口子。
強烈的吸力自裂縫中噴湧而出,将陸忘筌與莊亦墨兩人扯入其中。
蘇慕青也踏入了裂縫中。
數萬年的仇恨,數萬年的因果,數萬年的悲劇。
是時候畫上一個句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