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的第一個主角搭檔便是周知蘊。兩人是同年進去的,前輩老師們排練的時候,倆人就在台下嗑瓜子,竊竊私語。
這兩年來戲曲經曆過改革,唱腔一方面調整過,傾向于年輕人。是以,兩人進入劇團後,悄悄地幫戲迷粉絲們要照片要簽名。
兩人知道台上台下的瓜,尤其是周知蘊早些年更是最大的瓜主,就沒有她不知道的瓜。
後來,兩人排了梁祝,巡演過,小小地紅了一回。
看着屏幕上的兩人,助理陳溫蹙眉,擡頭看向秦時硯,側臉清絕,唇角慢慢地勾了起來,像是極其不快。
秦時硯立即撥通電話,去找周知蘊的老師,也是周知蘊進入景城國家劇團後的引路人霍豔。
電話通後,她沒有說其他,輕輕地開口:“周知蘊在和秦央秀CP。”
霍豔的聲音十分溫柔,帶着長輩的慈愛:“哎呦,我看到了呀,本來就是朋友,在一起說說話,不礙事的。”
吳侬軟語,聽起來很舒心,甚至覺得一股子溫泉水流入心坎裡。
她又說:“我們又不是影視圈,不搞那一套虛了吧唧的,玩玩而已。”
“您最好管一管。”秦時硯丢下一句話,直接挂斷了電話。
不出十分鐘,周知蘊的直播便關了。
二十分鐘後,門外有人敲門,周知蘊蹦蹦跳跳地去開門,嘴角剛咧開,還沒出聲就撞到了一雙不帶溫度的眼睛。
冷白色的肌膚上雙眼像是深海,望不見底,海洋裡吹來的風,透着濃厚的清冽氣息。
她的嘴角透着清淺的笑容,微笑道:“你好,我是秦時硯。”
“我知道您是秦老師,您的照片還挂在我們劇團門口。”周知蘊心尖一顫,但是你怎麼出現在這裡?
周知蘊定了定神,對方一襲藍色的V領長裙,裙角輕拂,露出一截瑩白的腳踝,小腿筆直,處處透着端正、優雅。
秦央走過來,周知蘊迅速躲入她的身後,“秦老師怎麼過來了?”
她的手搭在秦央的肩膀上,一手虛扶着她的腰,無形中透着幾分暧昧。
“她住隔壁。”秦央随口糊弄一句,這裡是一梯兩戶的房子,是秦時硯曾經買來去上班的房子,距離劇團距離不遠。
聽着她說的話,玄關處的燈閃着冷色,秦時硯微笑道:“央央,我能進來嗎?”
“進來。晚上吃了嗎?”秦央順勢去拿拖鞋,可打開櫃子才發現,她的拖鞋被周知蘊穿了,她沒辦法,從裡面拿了一雙一次性拖鞋給她,抱歉地笑了笑。
秦時硯裝作沒有看見她的心虛,唇角弧度不變,接過拖鞋,提醒她:“記得扔了。”
“好。”秦央答應下來。
秦時硯遞給她一隻紅色的袋子,真皮禮盒,這時,周知蘊看過來,她忙接過來,詢問一句:“晚上吃什麼?”
“你吃了嗎?”秦時硯眼皮輕撩,餘光瞥過一邊的周知蘊,再看她時,眼内一派清明。
秦央對上她的眼睛,語氣平和:“吃過了。我們喊的菜,你要吃什麼?我讓她們送過來。”
兩人在這一塊都待過不少年,附近好吃的美食更是了如指掌。
秦時硯看向廚房,問:“冰箱沒有吃的了?”
尾音拖得長。
秦央略一擡眸,意識到她的語氣有幾分不對勁,知曉她不喜歡吃外面的,便說:“有面條有肉,你自己做?”
兩人一來一回,聽得周知蘊目瞪口呆,下一秒,秦央将紅皮袋子拿回卧房裡,秦時硯也走進廚房,默契度驚人。
周知蘊鬼使神差地跟着秦央走進卧房,“央央,秦老師對你看好像很熟悉?”
“是嗎?她常來喂貓。”秦央敷衍一句。
周知蘊是瓜王,她如果說出自己和秦時硯的關系,不出三天,整個國劇團的人都知道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不能說,騙一天是一天。
周知蘊狐疑,扭頭看向廚房的方向,“她做什麼吃的?”
“你想吃?”秦央疑惑,将袋子塞進抽屜裡,想起來,周知蘊還是個吃貨,她好脾氣提醒好友:“不能吃了。”
她們這一行需要保持身材,尤其是晚上,吃過晚飯後就不能吃東西。
周知蘊立即露出苦瓜臉,視線中添了一抹陰影,她忙端正姿态,說:“我不吃了。”
秦時硯走了進來,詢問秦央:“有些調料找不到。”
說話時,她的面上浮現笑容,眼底一派平靜,越看越覺得她不高興。秦央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我給你找。”
轉身的間隙裡,秦時硯用不輕不重的聲音詢問秦央:“央央,她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