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有霍老師。”周知蘊生硬地拒絕了,秦老師要求嚴格,陽陽怪氣地說她怎麼還沒拿獎。獎有那麼好拿的嗎?
她冷冷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秦央不好逼迫她,“你去洗洗吧,晚上、住沙發?”
“你家怎麼就一個卧室。”周知蘊終于抱怨出來了,來客人的時候都沒地方去住。
秦時硯沒有出來,周知蘊看不到她,也不緊張,拿着睡衣去洗澡,秦央也沒有再進去。
周知蘊洗過澡出來,衣服丢進洗衣機,站在落地窗前,腳下的笨笨喵嗚叫了一聲,她覺得有趣,準備去抱抱,可惜人家不領情,傲嬌地轉身,撲向一間關門的房間。
小小的肉墊不斷地拍打着門,迫切地想要進去,然而,那扇門都沒有打開。
外面的雨停了,涼快了不少,周知蘊坐在沙發上喝熱水,喝了一杯,覺得不對勁,秦老師很有禮貌,不會有客人進來而不出來,肯定是央央有矛盾。
她準備去問的時候,手機叮了一下,是一條通知入住的消息,又是希爾頓酒店。
她怒了,質問央央:“我是來蹭酒店的嗎?我是回不去才不得不來打擾你,可是秦老師又給我訂總統套房,真過分。”
她的外強中幹惹來了秦央的白眼:“想去就去,别不好意思,下回等她走了我喊你來玩,住一夜,怎麼樣?”
“央央,你在犯錯,你邀請别的女人來這裡過夜,就是犯錯。”周知蘊沒出息地站在了秦老師這邊,臉色羞得發紅,是得了好處後的臉紅。
秦央再度翻了白眼,拿手戳戳她的心口:“周知蘊,你的良心呢,被希爾頓的總統套房吃了嗎?雨停了趕緊走,晚上不要再吃了。”
“讓你家秦老師别給我點套餐,那麼多好吃的就擺在我的面前,我能拒絕嗎?”周知蘊歎氣,順手捏了捏央央的臉頰,“咦,你瘦了好多,央央,我發現你好像變了。”
“就連霍老師也說你變了,她看你在網上的視頻,說你眼睛變了。我知道她的意思,央央,換角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她的寬慰,過于直白,秦央沒有放在心上,看了表,催促她:“趕緊去休息。”
周知蘊想說話,秦央将她推到門口,她隻能站在門口說:“我聽說那位前輩從劇團離開了,沒人願意去頂替,央央,這是她們的報應。”
“我不在意她們的結局。”秦央言簡意赅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伸手抱了抱自己的舊搭檔:“别太關注這個,趕緊去休息,等我有錢把隔壁買下來,到時候你來就住隔壁。”
提及買房子,周知蘊又是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樣,“買不起,我得攢多少年才可以買得起呢。”
買房子成了她的執念,也是秦央的執念,她想擁有一個自己的家,将那個未曾謀面的外婆接過來。
但是她沒臉去見她。
周知蘊走後,秦央推開了房門,秦時硯依舊坐在鏡子前,脊背挺直,雙眼緊閉,一身雪白的綢衣襯得她肌膚雪白,修長的脖頸同樣白得發光,整個人看上去,隻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冰清玉潔。
她走過去,跟着坐下來,好奇道:“你這是在打坐?”
什麼時候學會打坐。
秦時硯睜開眼睛,眼内如同一片深淵,她透過鏡子看自己,餘光一瞥,看見了一旁的秦央。秦央不是心機深沉的女孩子,相反,她笑起來很好看,在沒有怨恨的時候,嘴角一點點翹起來。
就像是現在,她的心情還不錯,不提及那晚的事情,她的情緒就好。
“你要學嗎?”秦時硯也笑了,眼中帶着溫柔,“我帶你去學,明天就可以。”
秦央皺眉:“你不忙嗎?怎麼還有空學這個?研究佛法?”
她的問題很多,顯得有些稚氣,和剛剛懷有怨恨的人判若兩人。秦時硯癡癡地看着她,忍不住擡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臉頰,但她知曉自己不回答,秦央就會跳過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讓秦央感興趣。
“和朋友學的,她如今在山裡建了道觀,自己搬道觀裡去了。”
“哪個?我認識嗎?”
兩人靠得很近,幾乎肩膀靠着肩膀,但她們沒有看對方,而是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和對方。
秦時硯面上噙着淡笑,搖搖頭:“不認識,有空帶你去,我明天要回公司處理些事情,你在家可以學習,我晚上就回來的。”
她怕秦央跑了,又重複一句:“無聊可以去找周知蘊玩兒。”
不想秦央瞪她一眼:“你是怕我跑了嗎?”
秦時硯沒有回答,膝蓋上的雙手無端收緊,突如其來的安靜讓人恐慌。然而,她很快找到合理的話題:“明早你洗衣服。”
秦央看着鏡子裡的女人,冷靜得不像話,可她說出口的話又是那麼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