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宋昭恒一籌莫展之際,外面傳來馬夫的聲音:“二夫人出來了。”
宋昭恒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掀開車簾,朝着母親揮手:“娘,快來。”
宋昭清與宋昭明亦下了馬車,他們騎馬。
二人并辔而行,一路無言。
回家後,與二夫人、宋昭恒告别後,宋昭清并未回自己的小院,而是走到了宋昭明的屋子裡坐下。
宋昭清為自己倒了杯茶,擡頭看向宋昭明,“說說吧,怎麼回事。”
宋昭明微微偏頭,避開了宋昭清的視線,裝作不知:“什麼?你若是問邬少傑的事,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隻是覺得他有些可憐,這才出手。”
“看他可憐?因為可憐一個半大小子就甘願冒着得罪五皇子的風險保下他?”宋昭清冷哼一聲,手中的茶杯重重落在桌上,濺起一圈水。“宋昭明,我不傻,你不必同我打啞謎,這種話你還是留着說給别人聽吧。”
“瞞不過你。”宋昭明低低笑了聲,“隻是……大哥,這事我真的不能說。”
宋昭明看向宋昭清,目光誠懇:“不是我不信大哥,隻是還沒到時候,我現在也不知該如何說起。我保證,我與邬少傑的事絕對與太子無關、與太子黨無關。”
宋昭明将話說到這份上,宋昭清不好再追問,她相信宋昭明不會平白無故站隊,隻是心中依舊好奇,她與宋昭明一同入京、一同考試出仕,他什麼時候和邬少傑有聯系的?
百思不得其解,宋昭清隻得将疑問壓在心底,走前問了一句:“知遠知道嗎?”
宋昭明搖了搖頭,“他亦不知,此事還請你瞞着他。”
“嗯。”宋昭清點頭答應了他,隻不過她覺得,就算她不說謝知遠早晚也會知道的。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謝知遠就主動找上門來了,隻不過不是找宋昭明,而是找宋昭清。
一見面就是一句:“你惹出事了”,将宋昭清吓得一驚,立刻在腦海中回憶這段時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隻是任憑她如何回憶也想不出自己都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謝知遠這般着急。
宋昭明聽說謝知遠來了便到宋昭清這裡找他,甫一進門便聽到他說這句話,眉頭一挑,亦是一驚。
宋昭清讓長順給他倒杯水,将人都遣了出去,讓他别急,慢慢說。
謝知遠沒喝水,讓他們兩都坐下,自己則站起來正對他們,質問道:“你們前幾日去戚侯府是不是做什麼事了?”
宋昭清宋昭明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觑,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謝知遠一瞧心裡便有數了,擡手打斷了宋昭明準備說出口的解釋。
“行了,那些說給别人聽的場面話就不用說給我聽了,事情我都知道了。”謝知遠指着兩人,“你們怎麼能瞞着我呢?”
“我們是怕你擔心。”宋昭明将謝知遠按着坐下,“現在你都知道了,不是什麼大事。反倒是你,出什麼事了?”
“不是什麼大事?”謝知遠冷哼一聲,“天大的事。”他望向宋昭清問了句沒頭沒尾的話:“你見過太子了?”
“沒有啊。”宋昭清覺得奇怪,謝知遠平白無故提太子做什麼,難道是邬少傑說了什麼?
“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宋昭清追問。
“詹事府缺人,太子點名要了你。”
“什麼!”宋昭清同宋昭明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從哪兒知道的消息?”宋昭明皺着眉頭,“這可不是小事,你别是聽錯了。”
謝知遠被嗆了一句,避開了宋昭明的視線,“今日你不當值不知道,我是聽宮裡的人說的。闆上釘釘的消息,不可能會錯。”
“簡直胡鬧。”宋昭清扶着額頭,仍未消化這個消息,“再說我這剛出仕未滿一年,我去詹事府能做什麼?陛下知道這事嗎?”
“左右不過是個六七品的缺,陛下怎麼會管這個。”謝知遠狐疑地看向宋昭清,問:“你真沒見過太子?還是說和他身邊的人誰見了,說了什麼?”
“我從哪裡見?連他的心腹都是宋昭明救了送出去的,我又是哪裡得了他的親眼了。”宋昭清捏着杯子,惡狠狠地說:“除非太子殿下也喜歡和某人一樣,扮成什麼‘範二’‘趙二’出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