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息收斂,林赝剛睜開蓮輪雙眼,就見女人一劍橫腰掄來,勢如破竹,林赝法相探出一掌擋上去,金光激綻間寸寸開裂。
他體内深處再度響起微不可查的歎息,聖純臻體自發運轉,不屬于他的聲音從喉嚨裡震顫而出——
“去冤。”
“去怨。”
“去怒。”
“去執。”
“盡一切惡,得須陀洹。”
佛陀法相莊重森嚴,身形雖然虛渺,但随着念誦聲落下,女人手中巨劍被一寸寸淨化,退化成一塊巴掌大的隕鐵,女人眼中的殺意也漸漸淡去,浮現一抹茫然。
她怔在了原地。
這是殺她的最佳時機。
向陽謝重光烏列爾皆動了心思,可林赝背後的佛陀法相卻用慈藹悲憫的眼神攔阻了他們。
他輕柔地送出一道掌風,一扇空間門打開,三人被不容反抗地送了進去,緊接着,林赝擦過女人進門。
進門前林赝的法相深深望了女人一眼,手指輕點她眉間,憐憫慈笑:“睡吧,醒來後,一切皆遂汝願。”
門在身後關上,被忽略的門牌逐漸顯露出兩個大字:埋骨。
一進去,林赝就被劈頭蓋臉的風沙吹了一頭一臉。
這個空間是一片荒蕪的沙漠地帶,放眼望去,一望無垠的黃沙。
他似乎跟向陽他們失散了。
“你們這些惡魔,魔鬼!!以大欺小,恃強淩弱,你們算什麼異能者!!”
這時,遙遙傳來一聲泣血怒叱,林赝心神一動,整體煙霧化,悄無聲息湊近。
就見不遠處的沙堆後有十來個外來者被四個神眷者以四角之勢圍住,他們全被沙繩綁縛着,重傷的重傷,昏迷的昏迷,十多人就兩個少年還清醒着,一個破口大罵,一個眼神陰鸷,惡狠狠地瞪着四人,恨不能沖上前撕了他們。
四人對此置若罔聞,一個個漫不經心,像是悠哉地欣賞一出猴戲。
其中一個燙着波浪大卷的女人一邊用匕首修理指甲,吹着細碎,一邊輕飄飄睨了他們兩個一眼,搖頭歎息。
“要不是盛典在即,我們也沒心思跟你們玩這種把戲。”
“你理他們幹嘛,一群低劣的誘餌,想叫就讓他們叫個夠,也叫不了多久。”
“這不是心情好嘛,發發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系統,就靠這點善心賺積分呢。”女人來回擺弄欣賞自己修的圓潤指甲,嬌嗔了一句。
“現在不是淨業季麼,往日裝孫子裝得夠久了。”一個看着窩窩囊囊的頹廢青年龇牙獰笑,渾濁的雙眼掃過這些外來者,不住閃着惡光。
“沒辦法呀,誰讓我們的系統就喜歡讓我們僞裝真善美呢。”女人不停賞玩着自己的指甲,怎麼看怎麼喜歡,給自己指甲來了個香吻。
離她最近的朋克少女似乎被她這自戀的模樣惡心到,狠狠嫌棄了一下,她沒什麼耐心,抱着電吉他站了起來。
“确定這些肉豬能引出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