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後,謝顧儒帶劉嘉去浴室洗澡。
劉嘉原本閉着眼,等整個身子被放進浴缸後他忽然又睜開眼睛看謝顧儒,眼神恍惚的沒有一點焦距,也說不出話來。
謝顧儒俯身幫劉嘉擦拭身體,劉嘉卻趁機把臉埋在他的懷裡,額頭抵着他的胸膛,像初生的小牛犢,有一股很用力的勁兒。
謝顧儒好笑地親親劉嘉的嘴巴,小聲說着别鬧。
翌日一早。
謝顧儒洗漱,換好西裝。他盡可能的小聲,沒吵醒床上的劉嘉。
坐在去公司的車上,謝顧儒莫名有些失落。可想起劉嘉全身紅着時用他那雙黑溜溜的圓眼睛看自己,謝顧儒又覺渾身上下仿
佛激素失調般心跳如狂。
這天工作,謝顧儒罕見的好幾次失神。他隔三差五就要掏出手機來,期待着劉嘉給他打來電話。
韓奇敲門進來,問謝顧儒今天中午也如往常一樣訂那家西餐廳嗎。
謝顧儒猶豫一下,很快就說他今天中午回去吃。韓奇應下,退出辦公室。
回去的路上,車流激增,車子隻能緩慢前移。
謝顧儒從未有過這般歸心似箭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和劉嘉在一起後,似乎回到了毛頭小子的時候,焦躁,急切。
謝顧儒回到别墅,管家正站在餐廳指揮仆人布菜,見謝顧儒回來走到他身邊,“劉先生剛醒,還在樓上洗漱。”
謝顧儒上樓,走到浴室門前附耳聽了一會兒,裡頭似乎沒有響動,他輕聲問道:“劉……嘉嘉,你好了嗎?”
劉嘉的回答局促而慌亂,“好了!”很快他就打開浴室門,站在謝顧儒面前。
劉嘉的額發濕濕的貼在額頭,臉是淡淡的粉色,眼睛很黑,嘴巴很紅。
謝顧儒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太快了,那種眼前發黑的眩暈感再次降臨到他身上。他微微勾身,撥開劉嘉額前細軟的黑發,探身親了親劉嘉的眼睛。
謝顧儒牽劉嘉的手,“我們去吃飯。”
劉嘉細細呼着氣,嫩紅的嘴很快又緊抿在一起。他學着謝顧儒的樣子,回握謝顧儒的手。
餐桌上,謝顧儒慢條斯理地用鋼叉卷起一團意面,看着劉嘉咽下又将叉子遞過去。
喂劉嘉吃飯,是謝顧儒二十九年來最快獲得成就感的事情。
不用付出很多,不用考慮很多。
他隻需要用鋼叉卷起一些食物,然後喂到劉嘉嘴邊,很快就可以得到劉嘉的一個微笑。
一個真誠的,幹淨的,單純的微笑。
一盤意面悉數進了劉嘉的肚子,謝顧儒伸手緩慢地幫他揉。
劉嘉很小聲地問:“下午我可以去送外賣了嗎?”
“身上不難受嗎?”謝顧儒不答反問,手從劉嘉的肚子移到他的腰上,又問:“腰不難受嗎?”
“不難受。”劉嘉有些難為情地說,黑眼珠轉了一圈,很明顯的謊話。
謝顧儒閉了閉眼,要求自己不要總是胡思亂想。他咳嗽一聲,拍了拍劉嘉的屁股,說:“去換衣服,我在這等你。”
客房的衣櫃裡,謝顧儒讓管家裝滿了當季的男士便裝。
下午,謝顧儒帶着劉嘉去了公司。進電梯後,頻頻有人透過電梯的反光闆看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