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嘉,你也不怕裝蠢人會變得更蠢。”謝顧儒冷冷說。
劉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現在被風吹得不是很舒服,他忍着身子的顫抖,克制嗓音說:“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是沒有,”謝顧儒從口袋裡摸出煙,拿出一根點燃,吸了一口又悉數噴在劉嘉面前,“但我還是好奇,當年謝氏給了你們
那麼一筆錢,怎麼就花得那麼快。”他又吸了一口煙,“甚至還能找上我,怎麼,來要錢的嗎?”
劉嘉恨不得此時打一拳在謝顧儒臉上,為什麼這個人能講這麼難聽的話,他靠近謝顧儒真的就是憑自己的一腔愛意,父母的
死他無能為力,那筆錢他根本就沒見過,“謝顧儒,謝氏的錢我一分都沒有見過。我靠近你,是因為我愛你,我不知道是什
麼讓你覺得我是為了報複你而來,那你真太高估我了。”他看着謝顧儒譏諷一笑,“不是你罵我蠢嗎?你會覺得我這種蠢人能想這麼多靠近你?”
謝顧儒離劉嘉很近,看到劉嘉被風吹開的襯衫衣領下的鎖骨,他咬了咬牙,再一次感到不爽。
“滾吧,離我遠點。”
劉嘉的眼淚真的很多,上一秒因為謝顧儒的話而瞪圓的眼睛此刻又變得紅起來,豆大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他擡眼看謝顧儒,“愛你才會裝傻走捷徑,你不要就算了。”
謝顧儒沒再說話,煙也沒有再抽,劉嘉的呼吸不是很穩,整個人此時像是破碎的布娃娃。
可謝顧儒沒有遞上任何針線為他縫補,謝顧儒掐了煙,然後轉身離開。有關于他的氣息很快就被風吹淡,獨留哭泣的劉嘉。
謝顧儒上了車,沒有任何停留,徑直離去。
車上,謝顧儒的情緒才緩慢平靜下來,他幾乎瘋了似的給韓奇打電話,電話接通就是破口大罵。
“韓奇,是不是工作太少讓你腦子也變得卡頓了,一份資料怎麼次次查錯!”劉嘉說他根本沒見過那筆錢,謝顧儒打算再信他一次。
電話那頭的韓奇大氣不敢出承諾自己會再次核實。
“你要是再幹不好就趕緊滾蛋,吃了蠢人送的外賣連帶你的腦子也壞了!”
韓奇應聲說是,不敢反抗謝顧儒。
不知道司機是怎麼開車的,突然猛踩了刹車讓謝顧儒不受控地往前傾了一下身,他瞬間又不耐煩起來,透過後視鏡看司機,“不想幹的話你也滾蛋。”
司機的道歉謝顧儒不想聽,他搖下車窗透了口氣。
可人一旦冷靜下來就不免會想很多,京北已經很冷了,劉嘉晚上住在哪裡。除了那輛奧古斯塔謝顧儒其實沒有給過劉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況且那輛車還停在地下車庫,劉嘉并沒有機會把它騎走。
去送外賣,還是去小飯店打工。
謝顧儒不敢再想,他總會因為可憐劉嘉而心軟。或許他可以給劉嘉一筆錢,就當彌補他父母離世的那件事情也好。
回到别墅,謝顧儒沒有睡覺,去了書房。他查了很多資料,除了自願贈送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身份能給劉嘉那筆錢,但他又不
想做得太明顯,讓劉嘉誤以為自己是在挽留他。
第二天回到公司,韓奇戰戰兢兢地向謝顧儒彙報當年那筆錢的真實去向,事實證明劉家并沒有接受那筆錢,至于錢款竟最終彙到了撞了人的那輛大卡車上。
而讓劉家願意和解的原因是因為那輛大卡車的司機也因此去世,恰逢當時司機的妻子生育在即,如果不簽和解書,司機那方也拿不到謝氏的和解金。
謝顧儒臉更臭了,他讓韓奇去拟合同給劉嘉一筆錢,又讓韓奇負責聯系劉嘉來公司簽合同。
韓奇打給劉嘉電話,卻發現打不通。他硬着頭皮和謝顧儒解釋劉嘉的電話打不通,謝顧儒卻瞪他一眼,“打不通你不會多打幾次。”
直到那天下班,公司的燈都熄了,韓奇一臉滄桑,再次出聲告訴謝顧儒,“劉先生的電話還是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