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嘉有一瞬的怔愣，又很快搖頭，掙紮着擺脫開來謝顧儒的束縛：“我住旅舍就好了。”

“旅舍老闆不回家過年嗎？”

“不回去吧。”去年的這會兒劉嘉在精神病院，并不知道旅舍老闆會不會回家過年，這幾天也沒聽她說過。

總之，劉嘉希望她可以不回家過年。老闆人很好，劉嘉還打算買點禮物送給她呢。

“那如果她要回去呢，那你到時候住那兒？”謝顧儒又問。

劉嘉好像真的有在思考，他說：“總有店過年會營業。”

謝顧儒笑了一下，伸手點了點劉嘉的鼻尖：“過年的時候那些店都漲房費了，你的工資夠你住幾晚？”

“你多管閑事！”被說中的劉嘉有些氣急敗壞，擰着眉毛瞪謝顧儒，“凍死也和你沒關系。”

冬天天變黑的時間很早，街上的路燈亮起，燈光照在劉嘉的臉上，映得他越發鮮活。

謝顧儒還帶着笑，微微低頭湊近到劉嘉面前，低聲道：“所以和我回家吧，不收你房費。”

劉嘉最後也沒說或者不好，紅着臉推開謝顧儒大步往旅舍走，心裡既渴求老闆不走又希望她走，很複雜的感覺。

而事實如謝顧儒所料，老闆要回家過年。她穿得喜慶，一身紅色，指揮着工人大包小包地往車上搬年貨，見了謝顧儒和劉嘉，漂亮的眉眼當即彎成一片月牙，“回來啦！”

“姐，你要回去嗎？”劉嘉問得可憐巴巴，“店是不是也要關？”

“對呀，”老闆摸出一把瓜子塞給劉嘉，“你一會兒上去記得把你東西都拿上，要不然落了什麼都得等到年後才能拿了。”

劉嘉垂頭喪氣地上樓，就幾件衣服，都沒收拾十分鐘就結束了。謝顧儒站在門口看他，見劉嘉不高興的厲害，他敲了敲門進去，自然而然接過劉嘉手裡的衣服，垂眸看他：“就在我那兒住到年後，然後你再回來住，好嗎？”他擡手碰碰劉嘉的耳垂，又說：“不要不開心了。”

劉嘉的表情凝固，目光呆滞，謝顧儒此時的神情太過溫柔，像是溺人的汪洋，劉嘉有些再次沉淪的感覺，鬼使神差下他點了頭。

“那我們現在回家。”謝顧儒另一隻手牽住劉嘉的手，說了句讓劉嘉更暈暈乎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