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欺負我了。”劉嘉說。

謝顧儒怔怔靜了一下，幾乎都要落下眼淚來，才聽見劉嘉還有下半句，“我也愛你。”

宴會氛圍達到高潮，都是和彼此熟悉的朋友，鬧到很晚才散場。心裡想和耳朵聽到是兩碼事，謝顧儒一整晚都有些飄飄然。

回到房間，他把劉嘉壓在身下，親劉嘉的嘴巴，咬他的喉結，央求着劉嘉再說一遍愛他。

劉嘉喘着粗氣，克制了聲音說：“我愛你。”

“愛誰？”謝顧儒不放人，垂頭去咬劉嘉的耳垂。劉嘉難受得推他，急急忙忙說：“愛謝顧儒。”

……

謝顧儒公司應該有事兒，早上劉嘉迷迷糊糊醒來時，又見他在陽台打電話。渾身酸痛，劉嘉動也沒動又閉眼沉沉睡去。

接下來幾天，謝顧儒也是早出晚歸，劉嘉還是回飯店打工。他廚藝有了長進，有天謝顧儒被留下加班實在走不開，喊了司機送劉嘉回去。劉嘉一個人在客廳呆的百無聊賴，轉身進了廚房給謝顧儒炒了幾個菜。

那天謝顧儒回來很晚，劉嘉趴在餐桌上已經熟睡，面前的菜都涼了。管家見此，有意丢掉重新讓人給他做，卻被謝顧儒拒絕，就着吃了兩碗米飯。

劉嘉醒來時，看了盤子裡幾乎都沒有菜了，不免覺得感動又震驚，問謝顧儒：“你不是不吃晚餐嗎？”

謝顧儒喝了幾口水，反問：“你都做了我為什麼不吃？”

“隻想讓你嘗嘗味道的，”劉嘉仰臉看着謝顧儒，問：“好吃嗎？”

“想聽什麼答案，”謝顧儒說着朝他伸出手，“客觀一點還是我主觀判斷？”

劉嘉哪知道謝顧儒的話是什麼意思，慢吞吞地挪過去，剛靠近就被謝顧儒攔腰抱在懷裡，甕聲甕氣地問：“分别評價呢？”

謝顧儒埋首在他側頸，擡起黑沉沉的眸子看劉嘉，聲音帶着笑：“客觀一點的話就是有點鹹，主觀一點就是好吃。”

故意哄他，劉嘉聞言不輕不重朝謝顧儒翻了個白眼，“誰讓你吃飯吃那麼清談，”他伸手在空中比劃，“我就放了這麼一點點鹽，再少放就連味道都沒有了。”

被批評謝顧儒也不見惱意，他輕輕一笑，往劉嘉頸間埋得更深，聞到劉嘉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最近兩個人同住在劉嘉卧室，謝顧儒的卧室徹底成了貓屋。貓已經有了名字，叫團子，劉嘉時常喜歡坐在地上逗它玩，拿着逗貓棒左右搖晃。

但這貓更黏謝顧儒一點，見了謝顧儒就往他腿上爬，總蹭得他衣服褲腳上粘幾根貓毛。

晚上情事，劉嘉的呼吸被頸間細碎的吻攪亂，他不自覺仰起脖頸，欲拒還迎地推搡謝顧儒。

謝顧儒湊近親他的臉頰，貼在劉嘉耳邊說貓比劉嘉還黏自己。

劉嘉被刺激得說不出話，喘着粗氣撒嬌一般瞪謝顧儒。

周一早上，開完晨會，韓奇進來給謝顧儒送咖啡，連帶劉嘉的護照一同放在他桌上。

謝錢手裡的項目第一批已經有了虧損的迹象，他昨天來找謝顧儒批經費，整個人透露着一種頹意。謝顧儒沒有立即答應，幾乎是扣除了一半後才裝做不情地簽下字。

韓奇不免此時多言，想問謝顧儒出國的事情能不能推遲。謝顧儒見他不走，也料到了韓奇所想，擱下手裡的鋼筆耐心道：“不會有影響的，到時候這邊還有蘇甯看着。”

那天晚上，謝顧儒向劉嘉提出了在他生日時出國領證的事情，劉嘉怔愣一瞬，問謝顧儒怎麼這麼突然。

謝顧儒還在忙手裡的事情，聽着電腦那頭的員工彙報，沒有擡眼看劉嘉，自顧自地說計劃很久了。

劉嘉沒有再說話，謝顧儒才瞥了他一眼，見劉嘉還在逗貓以為是他同意了便也沒有再提。

第二天到了公司，韓奇一臉嚴肅地說謝錢失蹤了。謝顧儒不悅地皺了下眉，問：“派人去找了？”

“找了，”韓奇面露難色，又說：“黃海龍也來了，就在樓上等着，說我們什麼時候把謝錢交出來他就什麼走。”

謝顧儒略微頓了一下身子，心裡越發不滿了，明天就是劉嘉生日，現在謝錢突然失蹤，真是給他找事情做。

接待室，黃海龍陰恻恻地瞪着謝顧儒，“小錢是幫你們做事，現在人不見了我不找你我找誰？”他這話說得使了很大的勁，說罷就捂着嘴大聲咳嗽起來。

謝顧儒抿了一口咖啡，不鹹不淡反駁：“黃叔，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他放下杯子，翹着二郎腿兩手交疊向後仰去，“再說謝經理失蹤，還帶走了公司的公款，我們也正着急找他呢。”

“謝顧儒，你少裝好人！”黃海龍撐着一身老骨頭咬牙握拳朝謝顧儒揮來，被謝顧儒輕松躲過，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謝顧儒雙手抱臂紋絲不動，神色輕蔑冷淡，看着地上狂怒的黃海龍，“黃叔，念您和我父母的關系，我叫您一聲叔，”他聲音沉了一些，像是警告卻說得平靜，“您要再來公司無理取鬧，不要怪我不念及舊情。”

黃海龍氣狠了，指着謝顧儒：“謝顧儒，你……”

“你什麼你，”梅姐在劉嘉頭上不輕不重點了一下，“今天都毀幾個菜了。”她搶過劉嘉手裡的鍋丢給小琴，讓她快洗。

小琴也神色憂郁地看了劉嘉一眼，劉嘉最近情緒一直不怎麼好，問他什麼他也不說，她和梅姐隻當是他和謝顧儒鬧了脾氣。但見他下班謝顧儒還來接，又覺應該不是鬧脾氣的事情。

就在剛才，劉嘉在一道菜裡放了三次鹽，梅姐才終于忍不住發了火，也不聽劉嘉的解釋。

“對不起，”劉嘉小聲跟小琴說了一句，“我去外面透口氣。”

小琴搖搖頭說了沒關系，又讓劉嘉快去，自己低頭洗鍋。

京北這幾天總是下雨，淅淅瀝瀝個不斷。劉嘉站在門口，視線不知道落在哪處，歎了幾次氣後有些無力地倚着門。

餐廳這邊已經很少接線下的生意了，多是外賣，今天路對面卻突然停了三輛面包車，劉嘉掩了情緒多看了幾眼。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劉嘉拿出來看，是謝顧儒發的消息，【今晚我讓司機來接你。】

劉嘉等了一會兒才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