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熟練避開巡邏的護衛直接去了後院牆角處,将一塊闆磚移開,把紙條放了進去。
不一會兒,牆外有小乞丐經過,坐下歇息時,隐秘地将紙條轉移走了。
二狗疑惑道:“這紙條上面怎麼都是黑點點。”
阿順看着被搶走的紙條心裡很是氣憤,面上卻沒什麼表現,隻是裝作懵懂的樣子:“不知道,不過南哥哥說紙條上的墨可能有毒,讓我們不要打開。”
二狗手一哆嗦,下意識扔掉了紙條,嘴上卻還硬撐:“切,肯定是騙人的,不就是不想讓我們看嘛。”
阿順小心撿起紙條遞給阿毛,看着阿毛跑開才點頭敷衍道:“嗯嗯,那二狗哥你身體應該沒有什麼不适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二狗覺得自己怎麼哪裡都疼。
壞了,他不會真的中毒了吧!
同時南浔這邊接到紙條後,就讓冬藏把消息遞給了陳觀亭。
由陳觀亭負責紅袖招後續的追蹤與調查。
她目前主要還是盯着王德義這條線。
雖說把城南的乞丐動用起來當作了自己眼線,比南浔跟冬藏二人蹲守要方便很多。
但是弊端也很明顯,乞丐畢竟不是專業做追蹤一事的,王德義此人又極其擅長躲藏,經常是剛發現他的蹤迹,人就跟丢了。
加上南浔再三叮囑過,甯願跟丢,也不可離他太近被他發現,不然恐有性命之憂。
小乞丐們本身就比較怕死,這樣一來,更加束手束腳。
即使有冬藏之前喂他們的假毒藥威脅着,李老大他們敷衍的心思也一日比一日明顯。
“南哥哥。”阿毛把紙條交給南浔後卻并未離開,等她跟冬藏交代完事情後才開口喚她。
南浔看着冬藏幾下消失在白兔寺,轉過頭來看向明顯有話要講的阿毛。
“李老大最近一直鬼鬼祟祟在老太婆門前晃,我們提醒他不要這樣,容易被發現,卻被他打了一頓。”阿毛眼神看着南浔,語氣很平靜,不像告狀的樣子。
“我懷疑他想通風報信。”阿毛笃定道。
南浔心裡聽到并不意外,她早知道李老大是個不穩定因素,之所以當時沒有做什麼,也是因為想看看這群乞丐是不是真的就甘願被這樣一種人驅使。
以前他們沒得選,現在他們有了别的選擇,還會這麼聽話嗎?
隻是她沒有想到,第一個過來報信的是阿毛。
南浔因為阿順的鼻子,難免對他多關注一些,對阿順這個好朋友卻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從他給阿順馍馍這件事上知道他心地不壞就夠了。
這次她不由得仔細看了阿毛一眼。
阿毛身高要比阿順高一些,臉上比阿順而言,少了很多稚氣,像個小大人的樣子,眉眼之間很沉靜,說話的語氣也不緊不慢,很有條理。
雖然因為常年吃不飽很瘦弱,但南浔能夠看出來,他身上肉很緊實,應該是自己私下鍛煉過。
她挑挑眉,示意阿毛坐下後開口:“那你有什麼辦法嗎?”
阿毛被問得愣了一下,他以為南浔會直接去解決李老大,畢竟她手裡有他們每個月的解藥。
李老大可能覺得南浔穿着普通,也沒什麼身份,因此即使被下了藥也不是很懼怕,隻是出于某種他自己本人都不知曉的直覺,沒有敢在明面上反抗,反而偷偷搞一些小動作。
阿毛卻對南浔有種莫名的信任,尤其看到冬藏以後,他覺得自己一直在等的機會來了。
他并不想一輩子都當一個小乞丐。
現在他要證明自己的價值了,因此阿毛思考片刻後開口:“李老大此人眼高手低,沒什麼腦子,隻是靠一身蠻力鎮壓其他人,不少乞丐長年在他的壓迫下生活,其實早已心生不滿。”
他看了一眼南浔後繼續道:“想要解決他很容易,他生活範圍窄,平日行蹤也很有規律……”
他說道這裡意識到南浔應該不是他理解的那個“解決”,畢竟她手中本身就有取李老大性命的籌碼,于是他順勢改口道:“我可以把他變成一個傀儡,他這種人隻有将他打怕了才會真的老實。”
李老大是典型的畏威不畏德的那種人,憑他這些年刻意餓死的小乞丐,阿毛覺得把他打殘都便宜他了。
隻是……他看了南浔一眼,話當然不能這樣講而已。
“你打得過他嗎?”南浔托着腮,語氣說不上是信還是不信。
阿毛很有信心:“我可以智取。”
之前一個年紀大的老頭經常給他喂東西吃,還教過他不少書本上的知識,後來那個老頭死了,學過的東西卻融入了他的骨子裡,導緻他有一段時間跟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很是痛苦。
南浔垂眼,想了想,到房屋中取了一些銀子和一瓶“解藥”給他。
不好太壓榨童工,還是得多給點報酬,雖說她現在也是未成年打工吧。
“三日内,我要看到成果,包括畫像上男人的線索。”
南浔冷酷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