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被搜查的時候,三皇子并不在府中,因着前日之事有些神傷,約了三五好友,出門喝酒徹夜未歸,自然也沒有上朝。
朝會正常進行,但朝堂上氛格外壓抑,所有朝臣大氣都不敢喘,不知今日這是唱哪一出。
大皇子府中。
跛腳的大皇子今日起的格外早,在廊下的椅子上翹首以盼。
大皇子妃起床後才得知讓人已經等了近兩個時辰了:“這麼大的雪,你們都是死的嗎?”
匆忙抱了狐裘大氅趕來,路上還因雪天路滑摔了一跤。
趕到廊下伸手一探,自家夫君額間一片滾燙,知道對方的倔脾氣,也不多勸,低聲吩咐下人熬上一些姜湯,多燒兩個爐子,又挂上防風紗簾。
雖然并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麼,但也站在廊下陪他。
沒多一會兒,外面的小厮來報信了:“三皇子府被搜了兩次,三皇子被押着上了殿,據說是在酒肆裡喝了一夜的酒,被侍衛擡走的。”
大皇子猛的握住一旁妻子的冰涼的手:“這麼多年,我的仇終于要報了!”
大皇子妃吃痛低頭,發現一貫溫和的夫君眼中,滿是嗜血的快意和無邊無際的野望。
瞧着讓人心底有些止不住發寒。
三皇子被丢到朝堂上的時候,醉得正沉。
萬番早有準備,周戎被灌了滿嘴滾燙的醒酒湯,湯還沒咽下去,又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眨眼間就醒了過來。
大冷的天兒穿的厚實,身上的衣裳吸飽了水,滴滴答答往下淌。
“...萬公公?”艱難的咽下嘴裡的東西,周戎迷茫的擡頭環伺,身邊是齊刷刷的朝服:“我不是在喝酒呢嘛?”
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趴跪在地上行禮:“父皇恕罪,孩兒實在醉的厲害,容我告一日假。”
沖天的酒氣熏得在場的老臣們連連搖頭,文人們講究君子不重則不威,直呼有辱斯文。
更有言官當場跳出來彈劾:“陛下,醉酒上朝其為藐視君威,哪怕是皇子,也不該如此放浪形骸,更不該耽誤早朝。”
“還請依律重罰!”
這邊兒話音剛落,武将們坐不住了,當即就有人幫腔:“陛下開恩,三皇子今日休沐,所以這才沒有早朝。”
皇帝此時本就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半句話?
“锵”一聲輕響,周泗順手拔出身旁侍衛的長刀,一步步拾級而下。
整個朝堂鴉雀無聲一片死寂,不管是求情的還是告狀的全都閉了嘴,生怕這一刀落到自己頭上。
周戎趴在地上又有些醉意上頭,渾然不覺危險靠近。
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怎麼沒人争論了?
悄悄地擡起眼,冬日昏暗的朝堂上遍布燭火,一抹明晃晃的亮光刺入眼中。
軍中三年,腦子的反應比身子快了半拍,就地一滾,刀尖貼着頭皮險險的擦過,削落了一縷頭發。
離得最近的老四如夢初醒,猛的撲上前,将老三護在身下。
“父皇、父皇開恩,三哥醉酒實屬不該,狠狠的罰一頓,實在不行打一頓也行。”
“您别、”
“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