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斯佩恩忍不住後退了半步，呼吸急促，身體止不住地冒冷汗。

驚愕與恐懼從她的眼睛溢了出來。

我掌控不了她……

艾爾斯佩恩腦中無限循環這句話。

周澤若沒有再進攻，維持着這個度，看着艾爾斯佩恩适應。

“你都知道了不是嗎？”艾爾斯佩恩呼吸逐漸平緩，咬着牙撐起一口氣道。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周澤若平淡如水，問道。

艾爾斯佩恩下意識跟着周澤若的思路回想，那一天，世界出現了傳說中的黃昏。

薩爾維娜那時還是老師最得意的學生，她本該成為祭司的。

而艾爾斯佩恩，也隻不過是一個跟在姐姐後面的小透明。

天空像是被橙紅色的大火焚燒一樣，吓得艾爾斯佩恩匆匆忙忙地去找教堂裡唯二能夠依靠的兩個人——老師和姐姐。

大片大片的更疊花在她眼前逐漸變成深色，然後，她倒下了。

姐姐就不見了。

“黃昏來臨的那一天，就是、就是五天前”艾爾斯佩恩似乎是沉浸在那時的情緒了，有些茫然道。

“是姐姐幹的嗎？不可能的吧、不可能的吧……”艾爾斯佩恩情緒狀态逐漸惡劣起來，臉上開始蔓延出古怪的金色脈絡。

“不是她”周澤若及時出聲道。

艾爾斯佩恩眼神頓時清明，像是發覺了什麼，果斷地用上了她的能力，道：“告訴我，是誰？”

哪怕是周澤若做了些準備，還是被艾爾斯佩恩控制住了一瞬，那個被推算出來名字就這麼漏了出來。

“維克蒂瑪”

聽到這個名字，艾爾斯佩恩卻沒有露出驚訝的之類的表情，而是一種釋然。

“你猜到了”周澤若這下倒是有些好奇，在她眼裡，艾爾斯佩恩有點笨笨的。

雖然，事實上，跟不上周澤若思路的所有人，在她眼裡，都是笨蛋。

“我是最大的受益者”艾爾斯佩恩苦澀道。

黑夜來了，幾乎所有人都死了，薩爾維娜轉行成了醫生，祭司之位落到了艾爾斯佩恩頭上，最重要的是，艾爾斯佩恩和維克蒂瑪可以在一起了。

不，還要再加上，艾爾斯佩恩的特殊能力。

愛情事業雙豐收，艾爾斯佩恩成為了她夢想中的人。

一個救世主，一個英雄。

淚水從祭司的眼眶中墜落，紋路生長，越發的像枝蔓，最後，開出了一朵白金色的更疊花。

“艾爾！”一直在聽牆角的教士推開門，握住她的手，大聲叫喊，試圖喚回艾爾斯佩恩的理智。

見到這一幕的周澤若難得有些懊惱，她的一次失誤要害死了一條人命。

“你要和她去做個決斷，不是嗎？”周澤若的話語直擊艾爾斯佩恩的思緒亂潮。

效果明顯，很快，艾爾斯佩恩眼中出現了微光，但紋路沒有任何變化，更疊花依舊絢爛，嘲笑着周澤若的自以為是。

這隻是死緩。

“老師，對不起，我會去解決一切的”艾爾斯佩恩回握住那雙蒼老的和書皮一樣的手。

“艾爾……教堂還需要你”教士想留下她，他已經失去一個學生了。

“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偷來的不是嗎？偷薩爾維娜姐姐的，我奪走了姐姐的功績，成為了祭司”艾爾斯佩恩眼中含淚，忍不住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