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的話，平心會傷心的”紀新雪低笑道。

“我喜歡幹淨的”周澤若湊過去，呢喃道。

“那有什麼比交給上天做選擇更幹淨的呢？”紀新雪眨眨眼。

“說的也是”周澤若颔首算是同意。

兩人都默契地避開了一系列話題，就比如，為什麼紀新雪會坐輪椅。

——

哐—

周澤若獨自回到了白塔内的住房。

沒開燈，周澤若倚着牆滑坐在地闆上。

“怎麼，失望了？”婉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

“開個燈”周澤若語氣中難掩疲憊。

下一秒，滴的一聲，整個房間一覽無餘。

刺眼的燈光讓周澤若适應了好一會，等她睜開眼，就看到一個貴婦打扮的女人坐在她家的沙發上。

女人嘴角挂着笑，眼神卻是空的，又不像是個瞎子，給人一股涼飕飕的怪異。

“瘋丫頭，你想做什麼？”周澤若對蘇平心沒什麼耐性，直接道。

“哼，你猜猜看”蘇平心哼笑一聲，不答反問道。

“到底是誰在說謊呢？”蘇平心嗤笑接道。

周澤若站起身來，走到蘇平心面前。

面前的蘇平心和周澤若記憶中的樣子相差不大，但是眼角的皺紋還是透露出時間的痕迹。

這樣反倒是讓周澤若感覺到安心。

“她不願說，我不知道”周澤若把态度擺在明面上。

蘇平心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掩着面癡癡地笑了起來。

“好一個不說即不知，算了，今天來這也不是為了這事，簽個字，清算幹淨”蘇平心随意地指了指桌上的一沓白紙，淡然道。

周澤若拿起看了幾眼，是關于旅行社的轉讓合同。

“過了紀大小姐的眼了”蘇平心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杆煙槍，吞雲吐霧。

“怎麼抽上了？”周澤若一邊簽着字，一邊試探道。

“我抽與不抽與你何幹，别把你剩下的那點心思放我身上，我抽的東西合法合規”蘇平心冷哼道。

簽完，不等周澤若趕客，蘇平心便先起了身。

蘇平心挑了幾頁看一眼，指尖抖動中少許煙灰散落在地上，得虧周澤若沒有什麼潔癖，不然還能再結上一樁梁子。

“難受吧”蘇平心斜睨地看了周澤若一眼，似是漫不經心道：

“自以為是重逢，卻不想隻是擦肩而過”

周澤若也不是好欺負的，冷聲道：“變了這麼多，你也不好過吧！”

“我不好過沒關系，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蘇平心邪佞一笑，吐着蛇芯道：“紀大小姐這幾十年倒是也不怎麼好過”

梁子算是結下了。

“你會猜忌她麼？”蘇平心湊近周澤若，吐了口霧，略帶沙啞道。

就像是隻活在自己的世界一樣，語罷，蘇平心便施施然走了。

獨留周澤若一人立在這間亮堂堂的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