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父親……
不等紀新雪細想,黑潮吞沒光影。
“等等,我記憶裡明明沒有這個!”紀新雪猛的伸出手,妄想打斷黑潮。
“沒有?”周澤若冷出一身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我的記憶裡明明是小心母親”紀新雪呆愣愣地坐在輪椅上,深陷自己的世界。
“新雪,冷靜點,我們去下一層”周澤若也是隐隐發覺了這個目的地的怪異之處,細思極恐極了。
一改先前的慢悠悠的作風,周澤若抱起紀新雪就往上跑。
輪椅被留在這一層,随着這層樓的遠離,逐漸消失。
窩在周澤若的懷抱裡,在平穩有力的心跳聲下,紀新雪身體回暖。
這到底是誰的記憶?
還是說……融了不止她們兩個記憶?
似乎是驗證紀新雪所想,這一層徹底颠覆了她們兩個人的最初想法。
白裙少女坐在實驗室裡,右手手背上還保留着打點滴的痕迹。
不停地寫寫畫畫,用着左手。
“紀新月不是左撇子”周澤若冷聲道。
“不一定,我兩隻手都可以正常用,常年累月下來,右手比左手好用些,但左手字也不差”紀新雪一把抛掉之前的情緒,比周澤若還理智道。
“左手?左手連右腦”周澤若把紀新雪放下,忙跑過去驗證自己的想法。
果不其然,筆下是一副畫。
但是,畫中情景直讓周澤若踉跄幾步。
怎麼會?
畫裡面有三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雖然畫技抽象,但是很明顯其中兩個人就是紀夫人和紀先生。
有一個人死了,紀夫人卻在溫柔地喝着茶,紀先生一臉驚恐地躲在紗窗後面,多半是個視野盲角。
紀夫人殺了誰?
紀新雪強撐着無力的腿腳,跌跌撞撞地跟上來。
同樣看到這幅畫的時候,紀新雪眼前恍惚。
眼見紀新雪就要倒下去,周澤若忙扶穩紀新雪,不讓她摔下去。
“我的記憶出問題了?”紀新雪呢喃道。
“冷靜下來,新雪”周澤若握緊紀新雪的手,像是為溺水的人提供了一根浮木,支撐着紀新雪岌岌可危的理智。
“不對,新月死在你前面,那個時候虞醉還沒死,思緒技術不可能達到這一步”紀新雪咬着牙,道。
“你們用思緒技術提取的記憶?”周澤若反倒是驚訝道。
“不然用什麼?”紀新雪驚愕地追問道。
“腦波數字化技術,一個副作用很大的老技術,可以強行提取記憶,得到記憶片段”周澤若清晰地記得這一點。
“人腦死亡時間比心髒停止跳動的時間要晚一分多鐘,以人腦的特殊性,一分鐘足夠多了”周澤若補充道。
“所以這是新月的記憶”紀新雪突然想到什麼,肯定了周澤若的猜想。
“你想到了什麼?”見紀新雪反應如此之快,周澤若就知道紀新雪手上絕對是掌握了什麼不得了的信息。
“蘇平心手上恰好有一份紀新月的記憶”紀新雪一臉肅殺道。
“她?”周澤若本來不信,但是頭腦一轉,話語都堵在嘴裡,蹦不出一個字。
蘇平心确實像是這種人。
完全找不到開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