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十五年了，你依舊是當年的樣子，我早就而立之年了。”邱諾亞攥緊那帕子，小心翼翼地說，“我當年去求你父母，舉行了婚禮，将你葬在了我家祖墳，等着百年後與你合葬。這些年我也潔身自好，一直未曾續娶。前些日子是過繼了個嗣子，他也給你磕過頭燒過香了，也算是你的兒子。”他如數家珍地說着，有些期盼又有些害怕地摩挲着繡着金盞花的帕子。

“我想起來了，我們通過幾封信。你說你要去參加鄉試，考完了就來娶我，是也不是。”小妍笑了笑，露出臉頰上的酒窩。

“是的。”邱諾亞也跟着笑了，握住小妍的手。

“哎，那時我生了病，整日躺在床榻上。看了你的信，心中很歡喜。窗外的樹上開了花，我讓母親開窗，她卻說怕吹了風，等病好了出門看。”她坐在窗邊，腦袋靠在了邱諾亞的肩頭，“我那會兒想着，等你娶了我，就在窗外種好些樹和花，這樣我生病了可以擡頭就能看到。可惜，最後我也沒邁出那道門檻。”

邱諾亞三十多歲的大男人，此時已淚流滿面。他說：“怪我，我考完試回來才知道，竟然沒趕得上見你最後一面。”最後，二十歲的少女把三十多歲的男人抱在懷裡哄着。

你和沈星回默默退了出去。回了房，你靜靜地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他戳了你一下，問：“心情不好嗎？”

你抱住他，說：“還好我遇見了你。我會老的，如果我先死了，你能不能等等我，我下輩子還要和你在一起。”

他歎了口氣，你的腦袋感受到了他胸膛的震動。

他揉了揉你的頭，說：“好，我會等你的。如果找不到你……”

你擡起頭，抿着嘴說：“那你要好好的，如果有喜歡的人也好的。”

他笑了下，捏你的鼻子：“小醋貓，口是心非。如果找不到你，我就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找到你為止。”

你錘了他一拳，努努嘴說：“誰醋了。”

但等快睡着時，你還是說了句：“一直找會很辛苦吧，你找我的路上，一定要過得開心快樂。”

“會的。”他說，“我會帶着你的那一份，好好地過節，好好地吃飯，好好地睡覺。快點睡吧，明日還要出去玩。”

你哼咛一聲，蹭在他懷裡，安心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