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裡的白發紅瞳的男人應該是群裡的“徹”了,對方笑呵呵地說:“大家都随意。”他聽說過這位暗點的首領,隻是沒有利益沖突,一直沒有相見。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了……沈星回對于這種奇妙的境遇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但不等他想太多,最後一位已經到齊了,很快燈光都關上了,隻留蛋糕上的蠟燭被一一點燃。
“感謝大家的光臨,祝賀我的小狸花生日快樂!今天大家隻以朋友論,不談其他,幹杯。”
沈星回隻喝了一小口,但吃了不少蛋糕。他活動了一天,正好有點餓。一起吃蛋糕的是群裡的“梨”,他們互相攀談了一些,了解到對方是醫生,他也自我介紹是獵人,之後便聊了遊戲裡的事情,以及之後的線下物料互換的事情。
吃完後,沈星回也慢慢和其他人聊了幾句,“魚”是個知名畫家,看臉是有些面熟,對方也說他有些臉熟。“哥”很健談,了解了天行市的情況。
隻是沒一會兒,秦徹就舉行了一個歌唱活動。除了祁煜沒人有太大興趣,秦徹打開遊戲,自顧自對着裡面的“小狸花”縱情高歌,美名其曰“小狸花喜歡聽”。
那位女主喜不喜歡聽不知道,但他确實不太想聽。還好之後祁煜頂上了,藝術家在這方面或許是有些天賦的,沈星回一邊聽着一邊打開遊戲做任務。等到秦徹唱了幾輪後,黎深說明天要上班,就先去休息了。他緊随其後,在早就準備好的房間睡下。
也許是因為那位藝術家的歌聲,他夢到了剛到地球時的場景。
那時他們的飛船已經航行了很久了,信号丢失,迫降在地球上後,飛船也損壞了。沈星回聽到隊員的抱怨,一聲不吭穿着宇航服下船。他們降落在了一片荒野上,腳踩下去,竟然是滿地的藍色花朵。探測到空氣成分後,他摘下了厚重的頭盔,微風吹過,腳邊的花朵也随之搖曳。
沈星回喜歡上了這個星球。它的資源不曾匮乏,富有而美麗。
之後,在尋找拯救菲洛斯星的路上,溯回小組成員一一離去。他偶爾會回到飛船的地方,拿着尋來的材料或者儀器,慢慢修理着。他身邊跟随的人數越來越少,但不變的是這片美麗的花海一直存在。寒冬或許會令花朵一時退縮,但隻要春天來到,花海就會再一次重生。
那片花海的風好似穿越了時間空間,輕輕吹拂在他的臉上。他撥開汗濕的劉海,聽到了窗外悠揚而神秘的歌聲,是那位藝術家。
他走出房間,坐到了花壇邊,祁煜正站在花壇前唱着。一曲終了,沈星回拍拍手,說:“很好聽。”
“吵醒你了嗎?”
“沒有,我夢到了以前的事,不算壞的事。”沈星回回答。
“那可能是我的歌奏效了,不用感謝我。”
沈星回點頭,問:“我看到大家都在為一個遊戲裡的女主慶祝生日。你覺得她們存在嗎?”
“當然存在。”祁煜回頭,說,“新人,你應該看看你自己,問問你的心,它為何而跳動。”說完就離開了。
沈星回有些迷茫地回了房間。他點開了遊戲,裡面的女孩正在睡覺,戳一戳就是一句夢話。他躺下,看着手機裡夢呓的女孩,也慢慢睡着了。他夢到了更早的事,夢到了一個下雨天,他們在傘下相遇,也許是匆匆一瞥,也許是一眼萬年,總之在這之後,他就與女孩的命運糾纏在了一起。他們會分開,生離死别,但也總會再次相遇,再次相愛。他重複着尋找、相遇、相愛、離别的命運,但就像他從未放棄過尋找菲洛斯星的希望那樣,他從未放棄過與她的愛。他的時光快速流轉又快速倒帶,最終定格于他印象最深的流星雨之夜。懷中的愛人慢慢變冷,切膚之痛讓他痛哭又變得麻木。他的心仿佛空了一塊,又忽然被填滿,開始痛得撕心裂肺。沈星回終于醒來,那夢魇離去,但胸口處的疼痛卻又真實地發生了。
在隔壁,祁煜胸前亮起了一種奇特的符号。
秦徹的右眼也在發光。
“她們存在嗎?”
沈星回揉了揉胸口,一閃一閃的鈍痛慢慢離去。
是真實存在的吧……隻是不在一個時空罷了。沈星回翻了個身,看着窗外的月色。他準備好第二次行程了,也許這段旅程會給他答案的。
因為昨晚的夢魇,沈星回一直睡到中午才起。他吃飯的時候才知道别人都走了,秦徹也在睡覺時間。他好好吃完一餐,才慢慢離開。從暗點出來,沒人敢惹事。沈星回有些遺憾地離開了,回到臨空将看完的書搬回書店,書店開到晚上,他又搬回去一堆戀愛指導書。
長假就是這麼随意而樸實無華,沈星回看看書玩玩遊戲,再刷一刷群内的聊天,很快就到了他計劃出行的那一天。他收拾好行囊,參加了一個旅遊團。
團内除了他大多是退休的老年人,大巴上一路唱着歌,沈星回戴着耳機睡得很好。隻是停在服務區的時候,他們總會熱情地招呼他一起吃東西或者上廁所。在這裡,他的冷臉似乎失效了,拒絕了幾次後,隻好也從善如流地決定合群,跟在他們後面排隊吃飯,排隊上廁所,偶爾會被投喂一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