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也有點意外,不僅僅是因為符越在外面抽煙還知道自己跟Shield雙排的事,更因為他沒照符越說的那樣藏巧,可對方卻好像沒怎麼生氣。
他這麼想,也這麼問了,結果誰知道符越看上去比他還意外:“你還記着呢?”
蔚也一頓。
什麼意思,難道他不該記得嗎?
難道當時符越隻是随口說說?
自己心心念念時刻記在心上的事被人不當回事,蔚也的心情一下就垮了下來,就連嘴裡的糖都變得沒滋味了,讓他有種把嘴裡的甜直接一口咬碎的破壞欲望。
符越卻像看出他在想什麼一樣,說:“不是在糊弄你。”
蔚也擡頭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戴了眼鏡,表情看上去有些僵硬。
“上回這麼說是認真的,但最主要還是看你,。”符越低着頭慢慢把糖紙剝開,說,“理論上确實可行,但是實際操作并不簡單,所以還是看你怎麼順手怎麼玩。”
這話比剛才的中聽多了,蔚也沒說什麼,看表情卻很像在說“總算說了點人話”。
蔚也扶着欄杆眺望遠方,以此來緩解自己剛才看電腦太久的壓力:“你心情不好嗎?”
符越把剝好的糖送進嘴裡,聞言反問:“我心情不好什麼?”
“Flower的事。”見他确實沒反應過來,蔚也提醒他,“你出來很久了,我看你好像情緒不是很高。”
說起這個,符越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又有點想抽煙了,但是又不想當着蔚也的面抽,好在嘴裡含了根糖,稍微緩解了一下他的欲望。
他說:“也不是什麼很大不了的事,你不用操心。”
蔚也“哦”了一聲,當真沒再問下去。
符越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想起剛才在Shield直播間裡看到一些粉絲的言論,狀似不經意地提了起來:“說起來,都要月末了,你怎麼不着急直播的事?”
蔚也狐疑地轉頭看他:“直播?”
看着他這一副完全狀況外的樣子,符越心裡突然産生了個荒謬的想法:“你不會不知道吧?”
蔚也問:“我應該知道什麼嗎?”
“你簽了平台的合同,每個月都要完成規定時間的直播,沒達到是要賠錢的。”符越都要被他氣笑了,“——難道你簽合同的時候沒看?”
“……”蔚也看着他,原本還有些迷茫的表情在聽到“賠錢”兩個字的時候猛然一變:“啊?”
符越:“你不會真的沒看吧?”
蔚也本來想問得具體一點,聽他這麼說莫名有點心虛,聲音也低了下來:“沒看。”
符越呼吸一重,牙上一個用力,清新的橘子味在口腔炸開:“沒看就敢簽?”
“不是你讓我簽的嗎?”說到這,蔚也心裡的底氣又回來了點,“難道你會騙我嗎?”
“……”原本想要教訓的話就這麼堵在喉嚨裡,符越微微低下頭,看着蔚也臉上無辜真誠的表情,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可真是……
符越暗笑自己容易心軟,嘴上卻毫不客氣:“是啊,騙你,下回把你賣了也讓你簽字,還讓你幫我數錢。”
蔚也看上去半點不怕他說的那種情況會發生:“你不會的。”
聽到這話,符越心念一動。
他往前走近了一步,兩人之間的空氣突然變得逼仄,略高一些的男人眼神直白赤裸,像是逼問犯人那樣:“我為什麼不會?”
“你不是VOK的隊長嗎?”他一下離得這麼近,蔚也頓時覺得呼吸不暢,因為戴着眼鏡而略顯得有些冰冷的臉也變得無措起來,他迎着符越的視線,磕磕巴巴地解釋,“你要是騙我,我就去舉報你,你不僅會被禁賽,可能整個職業生涯都要毀了。”
很好,有理有據,還很懂法。
符越面無表情,突然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了。他看着面前的人不知所措的樣子,在心裡罵了句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