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兩滴,三滴……
竟是一管鼻血噴湧如柱。
宛如點點紅梅淩雪綻放,郎中看得癡了,顧不上止血,俯身以舌舔舐,也不知是還雪色潔淨,還是解口舌饑渴。
軟肉靈活又極其老道,不消片刻,整張暖玉溫香的背脊就被郎中洗了一遍,很快,除了血肉模糊的屁股大腿實在下不了嘴,其他各處都被唇舌品鑒了個徹底。
尤其耳後那枚招搖過市的紅痣,竟生生被吮得腫脹起來。
生澀的哥兒昏迷中發出痛苦又歡愉的低喘,嘤咛一聲達到人生的第一次巅峰。
渾渾噩噩間如一顆被摧殘的果實,沁出早熟的氣息,空氣中浮起淡淡的雲片香,竟是熱期隐隐提前的征兆。
到底是在裴府,郎中不敢做得太過,他邪肆地吮住極品哥兒腫脹的、泛着特殊氣味的唇舌,一點點将髒污清理幹淨。
“下次哥哥再來會你,到時定叫你醒着玉仙欲死。”
阮淼淼則被裴遠道圈禁起來。
到底是曾經放在心尖上的人,為了得到她,也确實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裴遠道心痛幾日,終是說服自己,也試圖說服阮淼淼。
“夫人,當年的事也不能全然怪你……為夫細細想過,那時你嫁我也是迫于禮法,我不怪你喜歡過别人,甚至與他……私定終身,隻要你告訴我允兒親爹是誰,我可以既往不咎。”
阮淼淼挨了幾鞭,虛白地卧床,又因憂思過甚,倒是真的一病不起。
“夫君,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聞言她慘淡一笑,“那時候我一心想嫁與的人,你當真不知是誰?”
“你那時一心想入宮……”裴遠道驚愕地瞪大眼睛,“難道……難道是先皇的子嗣?!”
阮淼淼垂下長睫,一行清淚流了下來。
“是,那年中秋宮宴,陛下醉酒寵幸了我,奈何這事被我父兄壓了下來,後來父兄相繼出事,那樣的時節,陛下若是不顧聲譽納我為妃,言臣恐怕要當朝撞死幾個。我與陛下隻好……隻好偷偷在府中私會,這才有了允兒……”
“我并非刻意欺騙,隻是春日晏上恰好發生那樣的事,我的肚子又不能等,隻好循禮在重孝之前倉促與你完婚……”
裴遠道這才驚覺,當年他夥同葉崇山騙娶阮淼淼,似乎輕易得過分,原來竟是陛下暗裡推波助瀾。
而他,剛剛竟因一時怒氣鞭笞了先帝的血脈!
阮淼淼見他神思松動,輕咳一陣繼續蠱惑,“我定要允兒嫁給葉勉,也是想借他替允兒正名,畢竟……他與當今陛下可是親兄弟。”
“也正因為這點私心,這些年我一直支持夫君與葉氏合作。但我亦懂夫妻同體一損俱損的道理,是以三個月前葉崇山反水,夫君站隊魏王,我也是支持的,怎麼會不與夫君商量就私自送藥?虎耳草的事,我是真的不知情,方才我已喚了掌櫃查問,鋪子裡的夥計說……是黃書朗的意思。”
裴遠道面露意外之色。
一個不得志的書生,因一筆丹青有了些名氣,但在人才濟濟的京城,全然沒有掀起什麼浪花。
後來不知緣何得罪貴人,被當街毆打,阮淼淼心善,路過時搭救了一把,自此他就狗皮膏藥似的粘了上來,甚至美人他嫁,他甯肯辭了功名也要誓死追随。
“當年我就說此人執念太深,最易劍走偏鋒惹出禍事,斷然留不得。是夫人仁慈,見不得他為了一點恩情斷送前途,非要留他一個安身之所。”
阮淼淼眼淚登時流得更兇。
“夫君,是我引狼入室,信錯了人,這次雖不是我壞夫君大事,卻也等同于我,夫君的鞭笞,是淼淼該受的,隻是允兒确實無辜。”
裴遠道歎了口氣,将她扶進懷裡,“罷了罷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魏王殘暴,花國丈荒淫,如今葉崇山沉迷修道日益陰邪,跟着他們絕非長久之計。以後,裴家還是要靠允兒,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都聽夫君的。”阮淼淼柔柔應聲,緩緩将滿腔怨毒斂進眸中。
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既已讓步,當年借夫人落水逼嫁之事,夫人是不是也該原諒我了?”
阮淼淼嗔怪地錘了他一下,“夫君,淼淼何時怪過你?”
“既不怪……淼淼是不是該替為夫生個孩子了……”
阮淼淼臉色一僵。
裴遠道的話,如一顆巨石投進死潭。
沉寂多年的屈辱回憶如潭底爛泥,被巨石攪亂翻湧,在她眼底蒙上一層陰沉的翳。
混亂的夜,花國丈垂涎的醜态,還有無盡的折磨……
但她反應極快,羸弱的身體縮成一團,“你休聽那大夫胡說,我是真心想與夫君長相厮守,怎麼會做出避子的事?”
“那藥是先帝賜的,我如何敢推脫?”
裴遠道攥緊了拳頭,“先帝已崩,你也該調理調理身體了。”
阮淼淼心中一緊,強自按下胸口惡心,“我早已不再年輕,即便調理也不是一時,夫君何不納……”
“不要再說了。”裴遠道冷冷打斷她,“我隻想要一個同淼淼一樣的孩子。”
“阮阮雖非我親生,與我卻有七分相像,夫君若願将就,待除去永安侯府,我願将他獻給夫君。”
“他雖是個劣等,受孕艱難,但多試幾次,未嘗不能生下一個與我相似的孩子。”
裴遠道不由想到裴阮那張年輕的臉,心中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