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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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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一直到黑夜才停下轉動,此時她們已經換好長袍,順着人流站在地面上,空氣裡彌漫着潮濕的水汽,夜幕黑沉,像一塊兒密不透風的布,哈莉和羅妮挽着胳膊,跟随海格的指示排隊等船,和她們同乘的還有格蘭傑和隆巴頓,格蘭傑——那個兔牙小學究,就是她在列車快到站的時候提醒她們收拾東西的,否則她們兩個應該還在車上睡得正香呢;而隆巴頓,格蘭傑一直在火車上到處找的蟾蜍的主人,他到現在都沒見到自己那隻可憐的蟾蜍,哪怕一條腿。

當然了,如果隻見到一條腿……如果隻見到一條腿

——那會怎麼樣呢?可憐的隆巴頓。

哈莉的想法很快就被迫中止了,就在他們要登上船的前一刻,檢查船隻的海格發現了它——隆巴頓的蟾蜍,感謝上帝或者梅林,他們終于重逢了,否則隆巴頓的淚水就會讓這條河的水平面升高至少一厘米,那恐怕不太利于河岸的土壤與生态……

可以了哈莉,回回神,别舔個嘴唇把自己毒死了。

他們乘船過河,哈莉撐着下巴坐在船頭,旁邊的船上有人在低聲講水怪的故事,羅妮抓她的胳膊抓得更緊了,格蘭傑和隆巴頓的臉也白了點——開玩笑,她猜的,這樣烏漆嘛黑的環境下她可什麼也看不清,隻不過她确實能感覺到坐在自己旁邊的那幾人輕微的顫抖,希望這不會讓船翻了一船人都掉下去,說真的,她遊泳……還行。

等船靠岸的時候,海格把他們交給了一個高個子女巫,她穿着長長的綠袍子,戴着高帽子,鼻子上架着一副窄窄的眼鏡,看上去就像電視劇裡上世紀寄宿學校的教導主任。

其實霍格沃茨也算是寄宿學校吧?

當然了,要不她帶這麼多行李做什麼呢?

她又不會拖着大包小包到處跑,然後和姨父姨媽一起甜甜蜜蜜地過聖誕節。

高個子女巫姓麥格,麥格教授帶着他們這群新生走進這座古老而恢宏的城堡,幾乎是打開大門的一瞬間,哈莉就被自己眼前所見到的這一切所震驚了,她的眼睛幾乎無法從大廳頂上的那群蠟燭上離開——開玩笑!它們美得就像是星星!

站在她旁邊的赫敏·格蘭傑還在跟其他人解釋這些蠟燭——它們被施了魔法,這些是她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裡讀到的。

哈莉才不在乎這些蠟燭都從哪兒來,就算她頭頂上飄着的不是蠟燭而是隆巴頓的萊福,這兒也比德思禮家或者石牆中學好上一萬倍。

禮堂最前面那個小方凳上擺了一頂髒兮兮的帽子,就在他們這群興奮的新生還在竊竊私語時,帽子像裂了一條縫一樣張開嘴——

“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們能找到比我更聰明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你們頭腦裡隐藏的任何念頭,都躲不過魔帽的金睛火眼。戴上它試一下吧,我會告訴你們,你們應該分到哪一所學院……來戴上我吧!不必害怕!千萬不要驚慌失措!在我的手裡,你絕對安全,因為我是一頂會思想的魔帽!”

真是萬幸,哈莉想,她既不需要考什麼試,也不用和火龍搏鬥。

這可比她預想的好多了。

羅妮捏着她的手放松了,哈莉趁機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胳膊,說真的,羅妮,她手勁兒可真大,要是佩妮姨媽的勁兒和她的一樣大……那她可就慘了。

哈莉看見羅妮的那對雙胞胎哥哥坐在邊上長桌的座位上,沖她們這邊揮舞雙手——

“你好啊,隔壁鄰居!”

羅妮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

這時,麥格教授清了清嗓子:“當我念到你的名字,就請你坐在凳子上等待分院。”

“漢娜·艾伯。”

……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新生們一個個走上去分院,哈莉看出來了,是按姓氏首字母排序,P排在中央,這短短幾十人的隊伍實在撐不了多久,她收回之前那句話,其實考試或者跟火龍搏鬥也沒什麼不好,起碼不需要迎接所有人的注目禮。

當麥格教授念出她的名字時,整個大廳都嘩然了。

“哈莉·波特。”

哈莉迎着麥格教授那雙圓圓的眼鏡片下敏銳的眼睛走上前去,大家都在讨論她,她手心隐隐冒出了汗,忽然覺得也許自己也該配一副眼鏡——最開始有一副,不過眼鏡腿被達力弄壞了,她就再也沒配過新的,畢竟帶起來也不舒服,她讨厭有東西壓在鼻梁上的感覺。

腦子越想越亂,此時哈莉的頭已經藏在分院帽裡了,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輕聲道:“很難,很難,該把你分去哪兒呢?你很有勇氣,很有才華,也是個好人——哦,我看到了,一種渴望證明自己的決心和野心……”

哈莉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在上台之前,她覺得隻要别告訴她她哪兒也去不了隻能打道回府就好,羅妮說斯萊特林都是伏地魔的走狗,但分院帽說在那兒也能交到珍貴的朋友……

她不在乎自己能從哪個學院得到些什麼,她不在乎,她現在腦子裡冒出來的隻有海格告訴她的那句話——

“我認識你的父母,哈莉,他們都是勇敢的格蘭芬多。”

是的,她想和自己的爸爸媽媽在一起,至少去他們待過的學院,她想去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格蘭芬多……”哈莉對分院帽說。

分院帽的聲音聽起來相當能蠱惑人心:“哦?斯萊特林也許會更适合你,你能在那兒成就一番偉業,你有别人所欠缺的天分,你知道的。”

“格蘭芬多,格蘭芬多……”哈莉想要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但她更想和爸爸媽媽一樣,她依舊對分院帽小聲說。

“好吧,既然你堅持……”分院帽的聲音輕輕的。

“格蘭芬多!”

整場都響了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在鼓掌,尤其是格蘭芬多,珀西——羅妮的哥哥之一,據說是級長,站起來用力鼓掌,弗雷德和喬治尖叫着喊“我們有波特了!”整個格蘭芬多長桌将她簇擁着坐到座位上,争相跟她握手,安吉麗娜·約翰遜——一個漂亮健碩的黑人姑娘攬着哈莉的肩膀,向她介紹長桌上的人。她在這張桌子上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赫敏·格蘭傑和納威·隆巴頓,他們也被分到了格蘭芬多。

等到麥格教授喊出“維羅尼卡·韋斯萊”時,她的幾個哥哥都湊到桌子最前端抻着脖子看,幾乎是在帽子被挪到她頭上方的同一時間,分院帽就高聲喊道——

“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長桌于是又爆發出一陣掌聲,幾個韋斯萊抱在一起狂笑不止。

安吉麗娜摟着她的胳膊緊了緊:“哈,又一個韋斯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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