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但斯内普确實對我下手了。”

哈莉快麻了，今天一整天的事情折騰的她徹底沒力氣了，也許她剛從掃帚上下來的時候就應該先睡一覺，而不是在這兒耗心耗力地找了一堆互相矛盾的線索。

“不——”赫敏忽然停下腳步，看着哈莉：“也許要對你下手的另有其人，斯内普念咒是為了保護你——就好像，也許，要偷魔法石的也另有其人，斯内普是為了保護魔法石才被毛毛咬傷的。”

“什麼？”

哈莉和羅妮都沒聽明白。

“我之前說是斯内普教授對你念惡咒，那是因為書上說下咒時必須一動不動地看着那個人，而他當時就在看你，我把他的袍子點着了你的掃帚就不晃了。”

她又開始稱呼斯内普為教授了。

哈莉點點頭。

赫敏接着說：“可是我忘了——解咒人也要一直看着施咒目标才對。”

“哈莉，”她拉起哈莉的手，認真地說：“也許，他是在救你。”

哈莉看上去依舊很疑惑，赫敏接着解釋：“現在回想起來，教師席位那麼多人，如果斯内普教授着火了，那裡就會亂作一片，那真正對你下咒的人就可能因此被打斷，你身上的惡咒自然就解除了。”

“對！”羅妮大叫起來，她激動地跳着說：“當時我就看着呢——教師席上都亂成一鍋粥了——奇洛還被撞倒了！“

“奇洛……”

羅妮安靜下來，怔怔地看着她們——

“他就在斯内普後面……”

哈莉從沒想過這件事有可能跟奇洛扯上關系，她是說——奇洛？怎麼可能呢？他膽子那麼小。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哈莉把心裡的疑惑吐出來。

斯内普一向不喜歡她，可是奇洛——他說話結結巴巴，行事畏畏縮縮，整天包着個大頭巾，身上一股大蒜味兒——作為一個成年巫師，他甚至害怕吸血鬼！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連我的手都不敢握！”

“握手？我以為你們是在霍格沃茨才見到的。”赫敏敏銳地抓住這一點。

“不，我們第一次見是在破釜酒吧，當時還沒開學。”哈莉疑惑地問：“怎麼了？”

“你是說，他不跟你握手，對嗎？可我看他一直很崇拜你的樣子。”

赫敏覺得這很蹊跷：“他那麼崇拜你，喜歡你，卻不敢跟你握手，甚至——哈莉，我從沒見他站得離你很近，他表現的就像是他畏懼于跟你有肢體接觸一樣。”

“他膽子也太小了吧，跟你握手又不會殺了他，你又不是吸血鬼！”羅妮對奇洛可以稱得上是嗤之以鼻。

“我想他是不敢和任何人接觸。”哈莉幹巴巴地說。

“不，哈莉。”赫敏否認了這一點：“他一點兒也不害怕碰到我，他的手還搭在我肩上過。”

“什麼！”

羅妮震驚地看着赫敏：“你站在他跟前做什麼？”

“我向他申請借書條，怎麼了？課本上的知識根本不夠我們做真正的學習——說起來你真的有好好翻過書嗎？”

“那他把手搭在你肩上是因為……”

“鼓勵我。他說很少見到向我這樣好學的學生。”赫敏對兩個讨厭上課的學生說。

羅妮和哈莉互相對視，抿嘴笑了一下。

“我還是覺得斯内普嫌疑更大。”羅妮堅持她的觀點，看向哈莉：“開學的時候你不是說自己一看見斯内普就傷疤疼嗎？”

“估計是他身上有什麼黑魔法物品。”

“呃……”

哈莉遲疑了，她低下頭想了一會兒——

“是這樣沒錯，可是如果考慮到奇洛……他當時就坐在斯内普旁邊。”

“哈？”

“我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不過奇洛當時沒看我們這邊，”哈莉補充道：“當時他正在跟斯内普說話。”

“也就是說，他是用頭巾對着你的，對吧，哈莉？”赫敏冷靜地說——

“也許我們一直忽略了，奇洛的頭巾下到底有什麼？”

“他的頭，還能有什麼？頭發嗎？”羅妮嘲諷道，“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光頭。”

“如果令我傷疤作痛的是奇洛，如果他頭巾底下藏着什麼黑魔法物品……”

“那麼……”

哈莉想起海格曾經告訴過她的話——奇洛一直是霍格沃茨裡最聰明的學生之一——他沒理由不知道吸血鬼根本不害怕大蒜。

“他身上一直那股大蒜味兒，也可能就是為了讓人都不敢靠近他。”

“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三個人陷入了沉默，她們都想不出奇洛這樣做的目的，這時，一個細瘦的東西從她們說話的柱子後面蹦出來——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