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孫淼表情為難。
不是她哥,是洛洛。
她可太知道淩洛是什麼德行了,
做朋友很鐵,做情人就……
她不想她哥受此劫難。
孫淼按着她哥的肩膀,誠懇地說:
“哥,不想以後哭就離她遠一點。”
.
淩洛在外面抽了一根煙,她想叮囑的話應該已經說完了,轉身正想進去,忽然看見不遠處一間包房的門開了,一道身影從裡間走出來。
優越的身型瞬間喚起了淩洛的記憶。
關上房間門,嚴荊川擡眼就跟走廊另一頭的她對視上,
正舉着手機說話,他的視線在女人手中掐滅的煙頭上停頓了下,随即移開。
“嗯,理論上應該沒有問題。”
淩洛已經将煙頭扔進垃圾桶,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目光在他身上肆無忌憚地逡巡着,等他通完電話,她才打了聲招呼,
沒有提及加好友的事,她第一句話就是,
“哇偶,嚴醫生穿便服也這麼帥!”
嚴荊川垂眸看向她,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兩眼幾乎要放出光來,心率卻沒有半點增長,
淩洛不知道,她在他眼裡完全是個透明人。
從來都是她盯着别人看,還沒有人這麼長時間的跟她對視,對方直白的眼神看得淩洛莫名心虛,好像能将她的心思看穿一樣,
她禁不住主動扯開了視線,嘴上繼續挑逗,
“沒想到嚴醫生看上去這麼禁欲,還會來這兒唱歌啊。”
嚴醫生身上有一股冷冽的氣質,讓淩洛感覺他隻會待在圖書館,書房之類的地方,而不會樂意踏進KTV、酒吧各種娛樂場所。
“同事聚會。”他說。
淩洛腦子裡正在尋找聊天話題,忽然身後傳來一道男音,
“嚴荊川?”
“是荊川吧,原來你們倆也認識啊?”孫柏山眯着眼睛看清他的臉,加快步子朝兩人走過來,
“這麼帥了啊,還長得這麼高!荊川,十多年不見,你的變化真是太大了!”
好像很熟識的樣子,嚴荊川看他的眼神卻十分茫然。
“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孫柏山啊,咱倆高中坐了兩年同桌呢!我後面出國了,電話号碼換了,我們才沒聯系的。”
高中的同學,那不認識就十分正常,畢竟他并未擁有原主的記憶……嚴荊川心想。
“真不記得我了?”
看着人依舊冷漠的眼神,孫柏山感到難以置信,“你以前說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呢!”
以為是唯一,原來隻是轉頭就忘記了的關系。
“我們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去操場打球,你還借我作業抄呢!”
“不好意思,實在忘記了。”嚴荊川假裝在回憶地擰起眉毛,最終隻遺憾地搖了搖頭。
淩洛饒有興緻地看着他倆,沒想到嚴醫生私底下竟然跟她是一個德行,對感情的态度敷衍得不能再敷衍,
那更有意思啦!
“你跟嚴醫生真的是高中同學?”
包間裡,淩洛問道一旁郁悶的男人,“他好像一點也不認識你的樣子。”
“怎麼能……怎麼能把我忘了呢?”
孫柏山一臉哀傷,“他高中就很高冷了,獨來獨往不愛交朋友,我坐他旁邊天天問他問題他才跟我說幾句話。”
“荊川的父母親人很早就車禍去世了,雖然留下了一大筆财産,但是他從小沒人關心缺人疼愛,這種性格也正常。”
淩洛認真地聽他說完,喃喃道:“受過心理創傷,所以更能跟患者産生共鳴?”
“患者?他現在是醫生?也是,他高中就說想當一名醫生來着。”孫柏山又問:
“我有點好奇,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淩洛笑着說:“我找他看病來着。”
“……”話音哽住,孫柏山看着淩洛的眼神帶上了些撼色。
這時候淩洛忽然想起什麼,懊惱地抱起雙臂,“啧,又忘記問他是不是單身了。”
一旁孫淼正在剝橘子的手頓住,擡起眼看了看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的淩洛,感覺不久後又有戲可以看了。
“你想追他?”孫柏山問,看出來她對嚴荊川的一些事情很感興趣,
“需要給你講講荊川高中時候的事嗎?好讓你更了解他一點。”
“不用。”淩洛卻謝絕了。
她想自己了解他,而非了解别人口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