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
雷聲響起,淩洛去到陽台才發現外面天空已經布滿烏雲。
站在窗邊,她無意識地摸出煙來,還沒點燃就被打完電話過來的嚴荊川一把捏住,
“戒了吧。”
“?”
看着淩洛疑惑瞪大的眼睛,嚴荊川點了下頭,介于他們現在的關系,他有義務照料她的身體健康,必要時強加幹預,另外還有一點,他得知道他在她心裡是什麼分量,他想他至少應該比香煙于她要重要。
淩洛原想拒絕嚴醫生這一“無理”要求,但想想還是乖乖把煙收起來了。
從來沒有人讓她吸煙,也沒有人強迫她戒煙,她不是不知道抽煙對身體不好,她隻是覺得沒有什麼所謂。
她将香煙塞進盒子裡,放進衣兜,不想嚴荊川的手也跟着伸了進來,肆無忌憚地碰着她的腕骨、指節上的皮膚,直接将煙盒從她手裡奪過來,
“沒收。”
淩洛臉都要白了,以前三番兩次在嚴醫生面前找存在感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轟——”
一道驚雷響起,兩人不約而同看向窗外,天色已經暗如深夜。
淩洛:“我得回去了,待會兒恐怕要下大雨。”
“我送你回家。”嚴荊川說。
送她回去的路上,嚴荊川掌着方向盤說:“剛才電話裡說有個研讨會要我參加,是關于精神疾病與正常社會功能的主題。”
淩洛:“嗯。”
“在S市舉行,明天上午就要出發。”
“哦。”
一時間無人再說話,空氣沉默了好一陣,淩洛才又問:
“去多久?”
嚴荊川:“估計要下個月中旬才能回來。”
剛正式在一起就要異地,這對情侶而言是一個很大的考驗,不,僅僅是對淩洛而言。
嚴荊川瞟看她的反應,見人神色如常,看不出什麼難過、不舍的情緒。
車子駛入地下車庫,淩洛解開安全帶從副駕上下來,跟人說了再見。
老實說,她現在對她跟嚴荊川确定關系這回事還沒有什麼實感,甚至可能明天一覺醒來就會将今天發生的一切抛之腦後。
走去電梯的路上,一個中年男在垃圾桶邊吐完,跟淩洛站在一處等電梯,視線在她身上打量,冒犯的目光令淩洛有些不自在,她抱緊雙臂,後脊繃直。
“美女,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男人突然說話,淩洛才嗅到他身上濃重的酒氣,她側臉避開,對方依舊不依不饒盯着她。
“美女,你看起來咋這眼熟?”
他說着直接将臉湊過來,淩洛後退一步,被男人嘴裡的惡臭味熏得想吐,
“……”淩洛正要爆粗口,忽然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嚴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過來,手臂繞過她的後背,扣住她肩膀,将她往自己懷裡摁,
淩洛轉頭詫異地看他一眼,對方淡然的眼神像在說:驚訝什麼?
嚴荊川跟她一起進了電梯,再一起從電梯出來,一路護送到了她家門口。
剛才跟進電梯可以理解為擔心她被醉鬼騷擾,眼下卻沒了再進她家門的借口,
“嚴醫生再見!”
“嗯。”
房門眼看就要關上,嚴荊川突然伸手按在門邊,
迎着淩洛不解的目光,他幽沉的眸子看着她說:
“我要出差一個月……”
語氣低哀,似乎夾雜着難以宣之于口的請求。
淩洛眨巴兩下眼睛,不知該接什麼話,對方忽然邁進一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
唇瓣相觸的同時呼吸被掠奪了,男人的膝蓋抵入腿間,淩洛被按在牆壁上,身子瞬間軟了。
嚴荊川托着懷中人纖細的腰肢,動作莽撞又混亂,皮帶金屬扣打在淩洛凸起的胯骨上,她不禁低哼了聲,
空氣安靜得落針可聞,淩洛甚至能聽見對方不斷吮.吻吞咽的聲音,腰間傳來他掌心火熱的溫度,她像被熱浪裹挾住,
不知道怎麼的已經陷在柔軟的沙發裡,衣服被撩起,涼風掠過裸.露的肌膚,火熱的唇很快覆上來。
一切發生得太快,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淩洛耳根到脖子都紅透了,身前的男人像第一次沾肉的狼,恨不得将她活剝生吞。
身體又癢又麻,淩洛忍不住扭動兩下,卻又被緊緊箍住,聽見下面傳來吮.吻的聲音,她耐不住張口呼吸起來,麻意直抵大腦。
嚴荊川捏住她的手指,領着她熟悉他的身體,淩洛感覺到手心裡硬實的觸感,耳邊嗡嗡作響……
……
一直折騰到了十一點,淩洛的衣服和頭發都被揉.弄得亂七八糟,突然的嚴荊川的理智重新占據上風,回到她唇邊親了下,沒有做更進一步的事,
隻是這樣淩洛也已經累得不行,大腦一片昏沉,洗澡回來,粘上枕頭就睡着了,這時候嚴荊川當起溫柔的醫生來,幫她把扣錯位的睡衣紐扣解開重新扣上,掖好被子看了會兒她的睡顔才輕手輕腳地從她家離開。
.
淩洛一覺睡到了天亮,不到十點就醒來了,她已經許久沒有睡得這樣沉了。
站在鏡子前,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脖子到胸前一片全是用力吮出的紅紫色吻痕,在雪白的肌膚上尤其醒目,淩洛隻能慶幸現在不是夏日,不然她簡直不知道要怎麼遮掩。
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一點點回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憶起指尖奇異的觸感,淩洛看着鏡子裡自己的臉越來越紅,擡手摸了下,果然燙得像被燒熟了一樣。
想抽煙,但又自覺地忍住了。
她想起來嚴荊川跟她說的那些話,還有讓她記得跟他說早晚安,她于是點開消息框給他發了消息。
淩洛【早安,嚴醫生】
她沒遇到過嚴醫生這種類型的戀人,沒談過這種帶點兒強.制的戀愛,大概是新鮮感讓她心甘情願地滿足他這些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