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内陰暗潮濕,上方昏暗的燈光一閃一閃,應鴻鈞和劉繼文握緊腰側警棍一前一後緩緩向深處走去,肩上的執法記錄儀仍在忠誠而又沉默地記錄着一點一滴。
他們順着小道一路向前走着,這地方有種詭異的寂靜,隻剩他們“哒”、“哒”的腳步聲在此處回蕩。
直到他們周圍出現陰寒刺骨的冷氣,這些寒氣如有實質,從腳底纏繞着向後背攀升,透過厚重的執勤服帶來一陣寒戰。
身旁建築好似被黑霧籠罩、扭曲,失去了原本的顔色。
兩人驚覺不對,猛一回頭,卻直直地對上了一隻漂浮在黑霧中的紅眼睛,青白色的瞳仁上覆蓋着大量血絲,偶爾滴下的幾滴血液在落地前便消散在空中。
而現在,眼睛凝視着他們,帶着粘稠的惡意,倒映出他們驚恐蒼白的神色。
來時的路也完全消失了,隻剩下漫無邊際的純黑。
“我*!這眼睛哪來的?!”
劉繼文驚聲尖叫,整個人如同觸電一般往後一跳,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把自己絆倒,狼狽至極。
此時此刻,眼睛離他的距離不過半米遠,血紅的瞳孔轉動過來,冷冷地凝視劉繼文,血淚落下的更多了。
要不是後退一步,恐怕這隻眼睛要直接貼他臉上了。
劉繼文冷汗直冒,驚恐地瞪大雙眼,滿是慌亂和恐懼,嘴裡不停地念念叨叨罵着髒話,試圖用這種方式給自己壯膽。
劇烈的心跳聲通過骨傳導傳遞到大腦,讓人腎上腺素飙升。
他顫抖着反手甩出警棍向眼睛打去,卻被迫停在離眼睛兩厘米處,巨大的反作用力震的他虎口發麻,倒吸一口涼氣。
一旁的應鴻鈞還算鎮定,不停地嘗試聯系外界,唯有不斷按錯的按鍵和屏幕照亮的慘白臉色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靜。
應鴻鈞見此丢下信息發送失敗的無信号手機,掏出辣椒噴霧對着眼睛一陣噴,但仍舊毫無用處,反而随着一陣穿過身體的陰風吹回自己臉上。
他捂着臉,閉上火辣辣的眼睛,眼睑瘋狂顫動,牙齒卻冷的瘋狂打顫。身旁出現一道重物墜地的聲音,他知道那是劉繼文。
徹骨的寒冷。
心率已經開始逐漸降低了,血液也好似凝固,身體自内而外散發着寒氣,逐漸喪失知覺。應鴻鈞悲哀地發現自己無法行動了,雙腿重若千鈞。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應鴻鈞忍不住低聲咒罵,自己的世界觀好像一夜之間便碎的徹徹底底了,可誰又能想到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呢?
他在心底念叨了一遍親朋好友,又想到前幾天所裡挂着演練的名頭組織所有職員寫下遺書,才恍然發現所有的一切可能早有迹象。
但他還沒有死,隻是有更多的眼睛出現了,應鴻鈞在模糊中看見它們在黑霧中一閃一閃,盯着站在原地臉色蒼白san值狂掉的自己,宛若貓戲耗子。
……
“老闆,他咋還沒覺醒?”許殷戳了戳腦中的書籍,問道。
他覺得自己簡直太聰明了,用短短幾分鐘就學會了怎麼使用自己的半吊子詭域,還整了些詭眼來恐吓天選者和那位倒黴的路人輔警。
許殷對無關人員感到一絲絲抱歉,但很快又得意洋洋起來。
「你再給他來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