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咋了。”
胡正勳小聲說,扒着面前的紅燒雞腿眼神不住地往窗邊看。
“少管那麼多。”王旭啧了一聲,瞪了他一眼。
應鴻鈞看着這場鬧劇,沒說話,隻是一昧地吃飯。
他們都是異處七隊的成員,其中,王旭作為早已接觸過收容事宜的老手被任命為他們的隊長。
目前按照團部的安排,一支異常事務處理小隊滿編是六人,因此除了他們仨外,坐在周圍各自聊天的朱佳佳、林婉和副隊長李昊也與他們同屬一隊。
其中,兩位隊長都是老手,屬實是将老帶新的原則貫徹到底了。
胡正勳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我就是有點好奇。”
“那可是咱指導員诶。”
說着,又忍不住往窗邊瞧了一眼,卻隻見窗邊那幾個人影突然偃息旗鼓,陳修遠獨自起身離開。
應鴻鈞這時終于咽下嘴裡的飯菜,緩緩開口:“說問看帶傳記存非,前幾天剛強調的。”
話很短,傷害卻很大,胡正勳瞬間老實閉嘴了。
畢竟人都搬出保密條例了,再詢問就不禮貌了。
一旁的林婉見此倒是忍不住憋起笑來,她是今年剛從警校畢業的小姑娘,還沒太學會表情管理,很多心事全寫在臉上。
比如現在,她就覺得胡正勳有些招笑。
林婉這一笑,引得胡正勳臉上有些挂不住,他耳朵瞬間變得通紅,佯裝兇狠地說:“笑什麼笑!”
“沒什麼。”林婉迅速說,但很快笑容變得更燦爛,便把頭貼在朱佳佳肩上不讓胡正勳看見。
朱佳佳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胡正勳是他們六人中唯一無軍警背景的,26歲,原先是Y市人民醫院的一名規培醫師,後面據他所言醫院太累不想幹了,因此在拿到規培證後直接去考了監獄的獄醫。
盡管他從未接受相關培訓,不過他能通過團部嚴格的篩選,也願意獻身入伍,說明是能夠信任的。
“都别鬧了,趕緊吃飯,吃完睡一覺下午拉體能。”副隊長李昊說。
李昊十八入伍,現在堪堪二十四,年紀不算太大,但行事作風沉穩幹練,在隊裡很有威嚴。
衆人神色一滞,尤其是胡正勳,他露出一個堪稱是痛苦面具的表情,苦着臉哀嚎道:“啊?又拉體能啊,副隊,我感覺我上次拉完體能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天可憐見,他前幾個禮拜還是個菜雞,哪怕省考通過了體測也隻是體力好點的菜雞,和系統訓練過的軍警完全沒法比。
沒成想進了PAH後兩天一小練五天一大練,差點沒讓他暈死在訓練場上。
李昊不為所動,一臉嚴肅,“别叫苦,我們這工作性質特殊,體能不過關怎麼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萬一碰到個搞追逐戰的詭異,你逃都逃不掉。”
“更何況郝連長看你體能不行,都先讓你和病号一起訓練了。”
頂着病号頭銜的應鴻鈞輕輕咳了一聲,端着響應“光盤行動”的餐盤,起身告别離開,路過胡正勳的時候,還拍拍他的肩膀憐憫地看了他一眼。
這充滿同情的眼神搞的胡正勳毛毛的。
他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忍不住小聲碎碎念,李昊權當沒聽見。
一旁沒怎麼說話的王旭放下碗筷,笑眯眯地說:“看來我們少尉領導對我們意見很大啊。”
他特意将“少尉領導”三個字咬得極重,尤其是“少尉”二字,語調微微上揚,帶着幾分調侃。
“不敢不敢。”胡正勳連忙搖頭,他這個銜和其他人根本沒得比,隻有銜沒有職,怕是連技術軍官都比不過,是萬萬不敢稱領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