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這套。”許殷用喙理了理羽毛，“你肯定能捏，我都能捏出來還捏不了一個人？”

書籍沉默了片刻，随即無奈地地說，「但是你是個黑戶啊，連最基礎的身份證都沒有。」

許殷不以為然地甩了甩腦袋：“我不管，你肯定有方法。”

書籍哽住了，但還是接着說：「可總部不是什麼普通場所，随便什麼人都能進。」

“也是。”許殷摸着下巴沉思許久，突然眼睛一亮，“對了！不是還有天選者嗎？”

「所以？」

“我們先潛伏到他身邊。”許殷的語調輕快起來，“等他能去總部出任務的時候，我不就能跟着混進去了？”

“反正都是做任務，還省的我另外偵查了。”

書籍沉默了一瞬：「...你就這麼确定天選者能進總部？」

“那不然呢？”許殷反問道，“堂堂天選者，總不能那麼廢物吧？”

“不然他憑啥被世界重視啊？”

書籍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歎了口氣：「...随你吧。」

「但是我幹預世界的機會還剩八次。」

「捏人需要一次，更改身份需要兩次，你确定？」

“确定确定。”許殷肯定地說。

書籍書頁嘩啦啦翻動，似乎在計算什麼，「不過我要提醒你，幹預次數用完後，要是再發生什麼意外我就無能為力了。」

“哎，你就放心吧。”許殷滿不在乎，“還有五次肯定夠了，總不能天選者連着意外死五次吧？”

「行吧。」書籍隻好妥協，「你找個隐蔽點的地方。」

許殷點點頭，振翅飛向最近的公園，在夜幕的庇護下鑽進了一片僻靜的小樹林。

小山雀在來到黑暗中的那一刻，便延伸拉長成了一個披着鎏金黑袍的模糊人影。月光下，隻能看見人影露出一小塊的慘白皮膚。

書籍也從意識空間裡跑了出來，展開的内頁裡翻動着八張潔白無暇的紙。

這次不需要許殷自己撕了，書籍心一橫，沒再猶豫，三張紙頁自動脫離書脊，發出清脆的“嘶啦”聲，環繞着許殷漂浮在空中。

一天之内撕下了四張紙，說不心痛是假的，畢竟攢出這些紙張也是需要時間的。

「說吧。」書籍帶着一絲心痛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你想要什麼樣的人形？」

許殷突然愣住了，黑袍下兩隻斷手環抱在一起，陷入糾結：“是哦，我要啥樣的？”

他擡起頭，露出斷裂的頸部，斷面中的血液滴落在霧氣中，發出清脆的“滴答”聲，向書籍詢問到：“你說我是做男的好還是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