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然不覺自己此刻的行為有什麼不對的,隻是感覺看不得安言在自己面前掉眼淚。
他像哄不聽話的小孩似的,把飯送到安言嘴邊,“好了,張嘴。”
洛湛說話言簡意赅,像是在下命令似的,聽起來很冷漠。
然而他實際做的事情卻是在給安言喂飯,而且還是一邊抱一邊哄的喂飯。
安言嗚咽着說:“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啊。”
他如果到時候告訴爸爸媽媽,爸爸媽媽會選擇相信自己而不要洛湛嗎。
“嗚嗚嗚嗚……”
“我好想他們……”
安言有點危機意識但不多。
他剛剛還對洛湛怕得不行,結果發現這樣靠着對方還挺舒服的。
還沒到幾秒鐘的時間,安言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對方這樣的投喂方式。
就在安言難過得像是被誰欺負似的嗚咽裡,洛湛把餐盤上的主食甜點全投喂進了對方的肚子裡。
吃飽喝足的安言不知道是哭得還是撐得打起了嗝,他轉身拽起洛湛的上衣用衣角擦完嘴巴,就開始用衣領擦眼淚。
安言一邊用一邊嫌棄說:“嗚,你的衣服好粗糙,沒有爸爸媽媽的舒服。”
洛湛都懶得說,是因為安言下的命令仆人才不敢給自己買好衣服穿。
他一邊用大手撫摸着安言的小臉給對方擦眼淚,一邊認真回答安言的問題說:“公司的科研團隊,在研讨治療你心髒病的手術。”
“爸媽為了你全程參與,最近一段時間很忙,但是明天就可以到家了。”
提到自己的心髒病,安言沒了聽見爸媽回家的喜悅。
他就是因為心髒病發作,才在最後的劇情裡凍死街頭的。
安言忍不住說:“你肯定很希望我因為心髒病死掉。”
洛湛很想告訴安言,不要不分對象場合的撒嬌。
他看着明明嬌縱惡劣此刻卻在自己面前委委屈屈的安言,忽然很想扯住安言的睡褲,看看回彈過去時睡褲能不能在安言嬌嫩的皮膚上留出紅印。
但洛湛暫時還沒有這麼做,“我不像你一樣不學無術,如果順利,我的研究成果應該可以在三年内就治好你的心髒病。”
安言哼哼唧唧地說:“就你聰明。”
洛湛聲音冷淡:“不聰明,隻是當好到讓笨蛋不死的地步。”
他看着依然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安言說:“好了,你該睡覺了。”
安言才不相信洛湛真會這麼好心地治好自己,但他現階段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應對方式,隻能拼盡全力地克制自己的脾氣,讓洛湛不像劇情裡那麼嫉恨自己。
“哼,我知道自己要睡覺還用你說,不搭理你這個大壞蛋了。”
安言轉身就鑽進綿軟的被褥裡,他剛想逃避會現實,就感覺到洛湛很有存在感的睡了進來。
他的領地被侵犯,不開心地推搡洛湛說:“你幹什麼啊,這是我的床,我現在不需要你給我暖被窩當男仆了,你走開。”
洛湛不耐煩地抓住安言亂動的手臂,看也不看對方說:“是你讓我來的,就算現在反悔,我也沒有别的地方睡。”
“而且你可以什麼可以,手腳冰冷,被凍死了又要找我罵罵咧咧地發脾氣。”
他冷漠地背過身說:“好了,閉嘴睡覺。”
安言抱着懷裡的小熊,他皺着漂亮的小臉,忍不住竊竊私語說:“你都沒有摸我怎麼知道我手腳冰冷。”
洛湛眉心抽動,剛想問安言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就聽見安言抱怨地小聲說:“那你可不許半夜亂碰我了,你上次都把我吵醒了壞蛋。”
洛湛猝不及防地頓住,他沉默片刻後才說:“知道了。”
安言蹭了蹭自己的小熊尋找安全感說:“晚安我的小熊。”
他悄悄咪咪,以為自己聲音很小聲地說:“晚安,伺候我的暖爐子。”
洛湛輕哼一聲說:“真是笨蛋。”
安言想他才不是笨蛋,他是注定要被欺負的倒黴鬼才對。
他在寂靜的夜裡努力想要入睡,腦海裡卻全是那個噩夢的場景,以及系統吓哭自己的話。
“嗚……”
到底怎麼樣才能改變劇情活下去啊。
想不出來頭緒的安言忍不住爬到洛湛身邊,情不自禁地貼到對方的耳邊小聲說:“你可不可以以後不要欺負我呀。”
他看着洛湛熟睡的側臉,忽然想到系統說過的話。
「記得牢記我的勸告。」
「洛湛是絕對主角,這個世界被他的意志影響。」
「或許你讨好讨好他,讓他對你不那麼厭惡就能改命命運。」
「他喜歡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