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去上體育課了,空曠的教室裡就隻剩下安言一個人。正午的陽光暖乎乎地打在安言臉上,照得安言昏昏欲睡。
安言剛要睡着,就猝不及防地被喧嘩的吵鬧聲驚醒。
他尋找吵鬧聲走到教室外,在走廊裡眺望着遠處發出聲音的體育場。
克裡斯帝國學院是頂級學府,入學的學生個個非富即貴。
平時學校裡大大小小的活動接連不斷,連外國王室都經常來這裡演講慰問,尋常的活動根本不值得驚奇。
今天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安言趴在欄杆上若有所思,注意到發出聲音的地方正是學校的賽車場。
輪胎高速滑過地面的聲音刺激而緊張,賽車場裡不斷傳來人們的驚呼聲,那些聲浪逐漸彙聚成一個清晰的名字,最終和應援橫幅上的姓名重合。
“陸霄——”
“陸霄我們愛你——”
安言猛然驚醒,遲來地意識到今天正是陸霄的賽車總決賽。
他不顧孱弱的身體,拼盡全力向着賽車場跑去。
等到安言終于趕到賽車場時,他已經氣喘籲籲快要呼吸不過來,剛剛更是差點在路上暈倒過去。
要是在平時,安言早就難受地又哭又鬧了,但是為了陸霄,這些不舒服他都可以忍受。
隻要一想到陸霄,安言就開心。
他的腦海裡全是英俊桀骜的模樣。
對方是那麼帥那麼有魅力,雖然總是拒絕自己對自己冷言冷語,還說自己很煩。
但他就是喜歡陸霄,别人都比不上!
賽車場裡熙熙攘攘,人群的歡呼聲持續不斷,安言走進場館裡時,剛好看見陸霄萬衆矚目奪冠的樣子。
對方登上領獎台在飄揚的彩帶裡振臂高呼,渾身寫滿了意氣風發,英俊的面容耀眼得令安言移不開眼睛。
安言興高采烈地為對方歡呼簇擁,準備立刻為對方慶賀。
他迫不及待地來到門口,想要買下那些應援慶賀的東西。
安言喜歡陸霄的事情,學校裡人盡皆知。
學院所有的活動都被安言爸媽全權資助,安言纏着爸爸媽媽包辦,就是為了能在這種時刻使用特權見到陸霄,做對方的頭号粉絲。
然而粉絲本就不喜歡安言這樣仗着家室使用特權的例外,更别提安言曾經因為嫉妒不允許其他人為陸霄慶賀的事情了。
應援團不想賣給安言,卻得罪不起安言,隻能坐地起價翻了一百倍的價錢。
那價格完全就是天文數字,安言卻想也不想就立刻付錢。
扣完錢,安言的小金庫還像沒消費似的,餘額裡的巨款數字仿佛根本沒變化。
就算再昂貴的價錢,也不會超過他一個月零花錢。
而且自從安言不再欺負洛湛鬧騰以後,爸爸媽媽感覺特别愧疚的,又給安言的零花錢翻了好幾倍。
安言想到洛湛的存在,原本蹦蹦跳跳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晴空萬裡的心情也瞬間變得陰雲密布。
對啊,洛湛。
劇情裡,陸霄對死纏爛打的自己深惡痛絕,卻轉頭對洛湛畢恭畢敬卑微到塵埃裡。
陸霄是洛湛的正牌老公,而安言是因此更嫉恨洛湛,對洛湛使盡渾身解數報複的惡毒小醜。
可以說,就是因為陸霄,安言最終才走向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他為陸霄不擇手段付出所有,最後卻隻得到橫死街頭的悲慘結局,以及被陸霄當衆咒罵活該早死的場景。
一想到這,安言瞬間沒了去見陸霄的心情。
而剛結束比賽的陸霄在衆人的簇擁下走出賽車場。
他被無數的粉絲擁擠着,耳畔的歡呼聲尖叫聲絡繹不絕,身旁的兄弟朋友們紛紛慶賀。
“哥,你可真厲害。”
“是啊是啊,你今天那幾個轉彎加速簡直神來之筆,太帥了。”
“那個家夥當年是全球冠軍又怎麼樣,不照樣被哥甩在身後,成了手下敗将。”
陸霄聞言隻是輕笑一聲,不以為意地說:“當我的手下敗将不是很正常。”
他接過遞來的礦泉水喝下,漫不經心地瞥見安言的身影,微微皺眉後選擇無視地轉過頭。
“誰啊哥,惹你不高興了。”
陸霄不滿地說:“沒什麼,一個死纏爛打的舔狗。”
他說完把喝完的礦泉水擰成麻花扔掉,破爛的礦泉水瓶一如他對安言的嫌棄厭惡。
朋友順着陸霄的方向也看見了安言,小心翼翼地問:“哥,既然今天這麼順利,那我求你件事行不行。”
陸霄問:“什麼事情?”
“就老是纏着你,你不喜歡的那位,我家和安氏集團有個合作,需要安氏集團同意。”
“但您也知道我家沒那麼厲害,我就想着找他通融通融,請他吃飯,看看能不能盡快簽合同合作。”
陸霄滿臉不屑:“這還需要請他吃飯,我勾勾手他就過來,一句話你家合作就過了。”
他大發慈悲地轉身看向安言,卻正好看見安言把應援自己的東西全塞進了垃圾桶裡。
陸霄瞬間愣住,剛要說話,卻看到向來小狗一樣纏着自己的安言,在看見自己的那刻好像見鬼似的撒腿就跑。
陸霄猝不及防地愣在原地,内心湧上深深的屈辱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