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湛居高臨下的命令語氣讓安言很不高興。
安言皺着眉頭,認真地問:“為什麼啊,你都說了會有人替我幹活,我根本不需要自己動腦子。”
他皺着漂亮小臉,不高興地瞪着洛湛,感覺像是被洛湛欺騙了似的。
洛湛面無表情地回答:“你瞪我也沒用,這是爸媽的安排,更何況……”
安言不等洛湛說完就直接打斷,“哼,我就不要!”
他完美诠釋得意忘形幾個大字,搶走洛湛的筆毫不客氣地直接扔在地上,甚至特意上前踩了幾腳。
被爸媽贈送全部股份的欣喜,讓他暫時忘記了所謂的劇情走向,也忘記了以後要在洛湛手底下讨生活的事情。
一時間,安言仿佛又回到了可以肆無忌憚騎在洛湛頭上作威作福的時刻。
他春風得意無不飄飄然說:“現在我是老大了,不許你命令我,隻有我命令你的份。”
他跨坐在洛湛的腿上,扯着洛湛的臉不斷晃,好像教訓不聽話的馬匹似的,“你快點學習快點學習,變得更聰明點以後好給我掙更多錢花。”
明明是洛湛要給安言補課,結果現在倒好,洛湛反而成了要努力奮鬥,要被安言催促的那個。
簡直倒反天罡得意忘形,給點陽光就燦爛。
安言鬧騰個沒完,坐在洛湛身上擋住洛湛全部的視線。
洛湛想要把身上的安言弄下去,卻意外地擡手碰到了安言。
安言哪裡都纖細瘦弱,輕盈得像是風一吹就倒,唯獨腰線漫延出的地方格外的飽滿結實。
那特殊的觸感帶來極強微妙的感覺,隔着薄薄的睡褲源源不斷地傳到洛湛掌心。
洛湛本能地想要松開手,卻忽然聞到了安言身上清甜的香氣,對方主動跨坐在他懷裡,像是主動投懷送抱的獵物随時可以被欺負,卻偏偏肆無忌憚地扯着他的臉玩。
洛湛情不自禁地加重力氣,故意報複安言。
“啊!”
安言捂住發痛的地方連忙後退,不高興地捶在洛湛肩膀上,“幹什麼啊壞蛋!”
就連爸爸媽媽都沒這樣教訓過他,洛湛這個壞家夥憑什麼掐自己!
洛湛緩緩挑眉,目光灼灼深深看着瞪着自己的安言,一把把安言重新摟到懷裡。
他一手摟着安言的腰,一手展開桌面上講解的試卷,雷厲風行強勢地不容置疑。
洛湛冷峻的側臉面無表情,好像剛剛的壞事不是他做的似的,波瀾不驚地說:“不聽話的壞學生就該受罰,有什麼值得你驚訝的。”
安言剛要重新騎在洛湛腦袋上作威作福,結果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美夢又破碎了。
他不高興地掙紮着洛湛的束縛,雖然掙脫不開,但為表示抗議還是不想靠着洛湛的手臂。
洛湛任由安言亂動着,隻是說:“就算有人替你打工,但如果你看不懂合同,江山易主被人騙走股份也是早晚的事。”
安言聽着洛湛的話,聯想到劇情裡自己被架空走投無路的結局,忽然覺得對方說得有點道理。
但他還是抱怨着說:“可是我這樣站着好累。”
洛湛的回答依然疏離冷漠,“你如果坐着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會立刻趴在桌子上偷懶睡覺。”
洛湛的話很是笃定,安言沒有在意洛湛是怎麼知道自己的這種生活小細節的,他隻知道現在身邊沒有座椅能供他坐着。
安言理直氣壯地抱怨着說:“可我就是累。”
洛湛不近人情地回答:“那就忍着。”
他說話間眼神不動聲色地瞥向安言,此刻他的手正停在安言的腰線那地方的上方,再往下摸一寸就是那處危險的領地。
安言卻渾然不覺此刻近在咫尺的危險。
他垂頭喪氣地指着桌面上鋪滿的試卷,可憐地耷拉着小臉說:“這些我難道都要站着寫完嗎?”
這幅表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被人欺負似的。
洛湛回答:“一張就好,專門用來給你鞏固以前的知識的。”
他看着安言的側臉,不由自主地想有些人确實天生就有被偏愛的資本。
安言不高興地跺了跺腳,妥協地同意做試卷,但不由分說地直接坐到洛湛懷裡,“我就勉為其難這樣補習功課好了。”
洛湛輕哼一聲無可奈何。
然而這僅僅隻是開始,安言雖然答應要坐下來學習,但五花八門的奇怪要求和小動作簡直滔滔不斷源源不絕。
洛湛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見不到能比安言還要嬌氣的人。
房間明明四季如春,是隻需要穿單衣的溫暖,但安言就是覺得冷,非要裹着最喜歡的空調毯才願意繼續坐着。
那潔白的空調毯滿是上好的絨毛,安言像過冬的小動物似的,用空調毯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張臉,活像隻腦袋上沒有長耳朵的小兔子。
除了這點,安言的腳也不老實。
洛湛不知道安言到底跟誰學的,提要求的時候非要用腳去蹭别人的腿,本來安言就坐在他的懷裡前胸貼後背的,這下好了,更是黏黏糊糊得不行。
還有坐姿更是,明明可以去給他找椅子,但安言就是不願意非要坐在他身上,說這樣有氣勢感。
安言覺得洛湛真夠煩人的。
他裹着自己最喜歡的毯子寫作業怎麼了!!洛湛非要動手動腳的去扯他的毯子,一幅想要奪走的強盜模樣,還說他像小兔子!!
洛湛這個家夥才像畜生呢!
對方還總是無理取鬧地限制自己的合理要求,補課這種辛苦事情當然要吃點點心喝茶水了,不然怎麼有力氣好好學習。
他最近都失戀了唉,洛湛這個沒有人性的家夥還不知道讓着自己。
要不是自己,洛湛現在還蜷縮在那個陰暗的雜物間裡,以後會落下塵肺病,還在那個破學校裡上學,以後要面臨變态老師騷擾呢。
安言越想越憤憤不平,他總覺得洛湛應該狠狠感謝自己才對,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仗着成績好就東管西管的,像是上了年紀的啰嗦老頭。
再說了,自己沒有洛湛高,也沒有洛湛腿長,拿對方的腳背做腳墊又有什麼錯,蓋着毛毯那麼悶,他總要露出腳透氣的啊。
安言現在覺得忍辱負重可太辛苦了。
他要和這麼讨厭的家夥分享爸媽和家産就算了,現在連學習的空間都要學習,還要無時無刻努力和諧地地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