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氣勢洶洶地走近安言,憤憤不平無比懊惱說:“誰給你的膽子還拉黑我。”
安言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說:“我沒有啊。”
陸霄從來都沒有主動找過他,更别提還當面跟他說過這麼多話了。
要是别人敢這麼氣勢洶洶跟安言說話,安言早就哭着找爸媽要說法報複回去了。
但他還是有些舍不得對方,沒有高聲反問,而是委屈地小聲說:“你從來沒有給我發過消息啊,都是我給你發的。”
陸霄滿課不相信的皺眉,拽住安言的手腕離開,就被洛湛冷聲打斷,“我是他哥哥,你是什麼東西,把手松開。”
這句冒着寒意的話讓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陸霄轉身對上洛湛冷冽的視線,“你是他的哥哥?”
他顯然會錯了意思,握緊安言纖細的手腕,像是頭發都要立起來般惱怒,“你好像對我說過,隻喊我哥哥吧。”
身旁和陸霄一起趕來的周齊立刻出聲嘲諷說:“你是他新吊的男人吧,還哥哥。”
周齊輕蔑地瞥了眼安言,看似玩笑的語氣裡滿是譏諷,“你是真是愛用這招吊男人啊,我說的沒錯吧?”
安言氣得直跺腳。
這個周齊讨人厭得不行,明明家室差人也醜,卻仗着和陸霄關系好,總是當衆羞辱他下他的面子。
安言皺着小臉反駁說:“你再說一句試試。”
周齊賤兮兮地故意在衆人面前擡高音量說:“呦,有脾氣了,要不要我當衆朗讀你是怎麼倒貼我兄弟的,說出來我都替你丢人,也不知道安氏集團怎麼教兒子的。”
以前安言去追陸霄的時候,就是這樣,陸霄無視他的殷勤,周齊在旁邊笑着嘲諷。
好像緊緊裹着他的烏雲,讓安言窒息又難堪。
安言急得快哭了,他笨嘴拙舌地不會吵架,求助地看向洛湛,卻發現洛湛隻是用那幅死人臉默默看着周齊。
也是,這家夥以前被自己欺負時就沉默地一聲不吭,現在被劈頭蓋臉地羞辱,肯定也無所謂。
可是。
可是安言覺得這樣說好奇怪啊。
除了被當衆陰陽怪氣的憤怒外,安言還有種詭異的尴尬和莫名其妙。
他們為什麼要說洛湛是自己的新歡,自己明明連哥哥這個稱呼都不想叫洛湛,為什麼要扯上愛情。
洛湛以前是讨人厭的外來貨,現在是他不得不讨好的危險存在,無論怎麼感覺,都不應該和在這方面扯上關系。
安言覺得變扭又古怪,尤其是此刻陸霄盯着自己,而洛湛卻看着周齊,兩個人本該接觸的視線完全沒對上。
就好像。
就好像原本該有的紅線斷了,而事情正像脫缰的野馬,以無法挽回的狀态向着别處狂奔。
安言好想哭。
陸霄看着安言泛紅的眼睛,第一次厲聲呵斥周齊,“你給我閉嘴。”
他急忙把兩張門票送到安言手裡,有些慌亂地松開安言的手腕說:“喂,你拉黑就拉黑,也該耍夠脾氣了,記得去看周末的比賽。”
安言委屈地皺巴着小臉,到現在也不忘自己的任務,可憐兮兮地把門票遞給了旁邊的洛湛。
洛湛什麼話也沒說抱起眼前的安言就走。
陸霄難以置信地在後面喊着:“喂,什麼意思。”
周齊慢悠悠地說:“這就搞上了,還真快。”
陸霄聽着這句刺耳的話,怒火終于達到了頂峰。
他像是猛然發作的雄獅,終于找到了撒火的地方,揪起周齊的衣領說:“你他媽有完沒完。”
陸霄深深地看着安言離開的方向,眼神落在安言摟住洛湛脖頸的手臂,怎麼也平複不下來心情。
安言捂着眼睛哭個不停。
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到底應該怎麼做啊,事情才能向他預想的那樣發展啊。
安言一邊掉眼淚,一邊情不自禁地開始拿出洛湛布置的題目開始做。
他的大計好像失敗了,洛湛和陸霄不僅沒有被撮合的意思,反而好像要打架似的。
自己以後就隻能好好學習,或者特别特别聽洛湛的話才能保住小命嗎。
安言很快哭紅了小臉,桌面上的試卷也變得濕漉漉的全是淚水。
他好不可憐地擦幹了試卷繼續去寫,就這樣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
安言專注地解着題目,思緒卻意外被學校裡的救護車聲打斷。
貴族學院有着最頂尖的醫療資源,最大程度地保證學生的安全,救護車這種東西幾乎從來沒出現。
安言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救護車。
他好奇地跟随者其他人打量,卻莫名感受到周圍人異樣的視線。
雖然平時其他人就喜歡看着他,但這次眼神明顯不一樣。
什麼嘛,幹嘛都盯着自己,自己又沒做什麼。
安言氣呼呼地皺眉,卻意外從同學的竊竊私語裡聽見了熟悉的名字。
“是周齊,他嘴巴被人用膠水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