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承濟聽顧開德說了經過後,臉色陰沉。
他看了顧淩霜一眼,似是在責備她沒用一樣。
顧淩霜怯怯地低下了頭:“殿下,我……”
福王卻并沒有開口斥責她,還緩了聲氣道:“不怪你,是我沒想周全。隻是,顧二如今怎麼變成了這樣?”
人“死”一次,難道真的能變聰明嗎?
“那藥……”他有些擔憂地問。
顧淩霜忙道:“殿下放心,那藥她給秦诏吃過了,不然,她也得不到秦诏的喜愛。這事兒她自己也有錯,她不會犯傻說出去的。”
莊承濟卻想,那藥隻是極慢性的毒藥,哪裡有讓人喜歡上的功用?看來這事他還得暗下裡再派人細查,事關重大,絕不能留下一絲隐患。
莊承濟面上卻是帶着笑,沖顧淩霜點了點頭,又看向顧開德:“侯爺,讓你受累了。傷處可還疼?”
提起秦诏踹他的那一腳,顧開德羞愧難當。
“沒事兒。這點子傷算什麼?當初我在戰場上,什麼傷沒受過?唉!老了啊,老了,反叫豎子欺侮!”
莊承濟輕拍了一下顧開德的肩,安撫道:“侯爺放心,您是本王未來的嶽父。隻要本王能……以後秦诏絕越不過你去。”
顧開德聽了這話,眼中亮了亮,“嗯”了一聲:“如此,我就多謝殿下了。”
莊承濟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溫聲道:“侯爺、霜兒,本王還得拜托二位一件事。”
顧開德和顧淩霜見福王待他們如些客氣,均是心中激動:“有什麼吩咐,殿下盡管說。”
莊承濟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緩聲道:“還得麻煩二位去給秦诏和顧二道個歉。”
兩人均是一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還不等他們說話,莊承濟就擡手壓了壓,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我知道,這有些難為二位了。隻是……”莊承濟道:“我們如今還用得着秦诏,沒有他的支持,咱們的大事恐怕……”
顧開德剛被秦诏踹了,心中正氣恨異常,叫他去給秦诏道謙,簡直就是将他的臉扔到地上,任人踩踏。他哪裡忍得?
“殿下,他不肯調兵,難道本侯就毫無辦法了?不如,我給淩祯去封信……”
顧開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莊承濟打斷了:“不可。有二公子在北方鎮守,赤朵才不敢犯邊。”
顧淩祯是顧開德的二兒子,如今鎮守在北方。
還有一條莊承濟沒說,顧淩祯隻是軍中副将,想要不動聲色地調兵進京,隻怕是不好辦到。
而秦诏就不一樣了,他坐擁南方兖、南徐、青、江、荊、郢等十二府的兵力,還在京城南邊百裡處駐有親軍十萬。
且這些人都是他親自帶出來的,虎符在他手裡,隻聽他的調遣。
“顧侯爺,如今,我們不能開罪于他。”莊承濟以手輕扣桌面。
顧開德又羞又惱,又氣又恨,但想想以後,還是屈辱地應了下來。
他咬牙道:“好吧,大丈夫當能屈能伸。我聽殿下的,隻是以後……”
秦诏親自替顧開德倒了一杯茶:“侯爺放心。”
秦诏的勢力太大,大到可以左右皇權。父皇容得下他,他卻是萬萬容不下的。
如今秦诏是他的一大助力,可以後一旦他繼位,秦诏就是朝廷的心頭大患。
他必得想法子将其剪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