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啊。
走前應該跟團團來個熊抱的,畢竟都被阿君羊親自誇了呢。
走進考場的時候,他還在想要給團團換套新衣服,之前給它養傷閑置了太久,衣服有些髒舊了。
面前忽然出現一隻手掌,阮牧年吓了一跳,後退一步才看清是程抒晴。
“牧年,叫你半天了,發什麼呆啊?”
阮牧年啊了一聲:“抱歉,我剛才走神了。嗯?我們同個考場?”
“是啊,”程抒晴笑說,“以前來第一考場沒幾個認識的,現在可好,少說有三分之一是一班的,加上你們三班幾個、二班幾個,全是熟人啊。”
阮牧年一看,确實,畢竟高一一班是根據中考成績挑選出的拔尖班,大部分人選全理自然就留在了本班,他現在掃一眼也基本都是之前同班的同學。
“挺好的,就當團建考試了,氛圍也會輕松很多嘛,”阮牧年笑着說,“你是幾号座?”
程抒晴指了指靠窗的某個位置。
阮牧年這才發現,她今天的發繩是紅色的,馬尾裡纏着紅絲帶,特别亮眼。
難怪他說程抒晴怎麼那麼眼熟。
之前他每次考試,檢查完無聊,偏頭發呆的角度,總有一個頭發裡纏紅絲帶的女生坐在窗邊。
據他觀察,這種手法有些複雜,單是看着在腦内構思出絲帶的纏繞方式就非常打發時間,無聊人士強烈推薦。
“原來是你,”阮牧年恍然,告訴她之前的緣分,“我一直很好奇,這根絲帶是怎麼纏成這樣的?”
“啊?”,程抒晴愣了愣,“就,這樣那樣,啊。”
阮牧年:“?”
“你不是吧,”程抒晴失笑,“有這功夫多思考下幾何解析多好。”
“幾何解析我能拿滿分啊。”
“……我收回剛才的話。”
“别氣餒,”阮牧年說,“這次物理我會争取向數學靠近,努力拿滿。”
什麼鬼,一個0.5還念念不忘上了。
程抒晴:“雖然但是……第一科好像是語文?”
阮牧年:“……呃。”
程抒晴眯眼:“你不會還帶尺子圓規進來了吧?”
阮牧年:“……”
傷人的話說一遍就夠了,怎麼還帶追加攻擊的?
程抒晴捂嘴笑了半天,回位置前還說:“我很期待你這次的反超呢。”
阮牧年:“……”
沒事,戰前宣言環節雖然敗了,但瞬息萬變的考場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重要了。
考場是,瞬息萬變更是。
在最後一個考場的最後一個位置上,桑群眉頭緊鎖,筆在試卷上無意識地畫着橫線。
托物理6分的福,他有幸當了回倒一。雖說考場是熟悉的考場,但這裡的人怎麼回事?
前座這個,擤了半天鼻涕了,有病去耳鼻喉科别來考試;斜前那個,翻了半天試卷了,是每頁隻寫一個字嗎繞圈造句呢;旁邊埋頭答題的,嘴裡神叨叨半天還玩抛橡皮,是賭神上身還是鬼上身?
好像找到自己上次睡着的原因了呢。
眼不見為淨。
但想起早上阮牧年的話,還是咬咬牙忍了下去。
算了。
某人失落起來也挺難哄的。
兩天的考試終于告一段落,從考場出來後,桑群第一眼先鎖定站在巷口的阮牧年,第二步直接邁過去一頭栽倒。
“哎呀,”阮牧年拍了拍肩上的腦袋,“怎麼了,又睡着啦?”
“沒,”桑群悶聲道,“多少名能擺脫這個考場?”
“一個考場30個人吧,”阮牧年想了想說,“進步個50名差不多。”
桑群在他身上深深地吸了口氣,阮牧年的氣息,是熟悉的沐浴露味和一種難以言明的軟軟的香味,非常舒适。
多吸幾口。
簡直是氧氣罐。
他真是服了,怎麼會有人在考場摳腳啊?
監考老師不管管嗎,巡邏領導不管管嗎?
就放任臭氣彌漫半個教室?
再不出來他要憋死過去了。
察覺到某人似乎在自己身上進行某種怪異的吸貓動作,阮牧年迷惑地順了順他的後腦頭發,問:“這麼累的嘛?”
桑群點頭,繼續吸。
“好了好了,”肩膀癢癢的,阮牧年拍着他的背說,“回家吃飯,走啊。”
桑群伸出手。
阮牧年自覺地把自己的書包遞上。
聽他講了最後考場的事情,阮牧年笑了一路,回家開門後張手癱倒在了沙發上。
砸得有點用力,還彈了一下。
桑群坐過去,就見剛躺下的鹹魚挺身而起,湊了過來。
阮牧年在他鼻尖上蹭了蹭,笑眯眯道:“現在考完啦,接下來就是假期啦!”
心跳忽然漏跳了一拍。
莫名其妙,阮牧年又不是第一次黏着自己,可能隻是被吓了一跳吧。
桑群伸手捏住對方的鼻子,問:“怎麼這麼開心?”
“嗯唔,捏我鼻子幹嘛,”阮牧年帶着鼻音掙脫他,說,“哈哈當然很開心啊。”
想了想,沒忍住又笑了兩聲。
果然學習的盡頭不是天才就是瘋子,桑群擔憂地看着他,一場月考就要瘋了?
“張老師也教一班物理,”阮牧年解釋道,“他們班課代表上學期比我高了0.5,今天跟她對完答案,終于扳回一局啦哈哈。”
桑群:“?”
有病。
這就是學霸的世界嗎,0.5有什麼好争的。
算了,小傻子高興就好。
阮牧年拍了拍沙發:“你起來,我手機在你屁股底下。”
“沒坐到,”桑群澄清,“它在沙發縫裡。”
“怎麼又跑縫裡了,”阮牧年探頭,靠在桑群肩頭撈,“雖然運動會在國慶假期之後,但還是看看有沒什麼新安排。”
這就賴上了。
阮牧年在身上趴了老半天了,什麼消息看這麼久,桑群拍了拍他的後背:“睡着了?”
“嗯……你要失去自由了桑桑,”阮牧年頓了頓,說,“高璋說下午五點多接力跑要集體練習一下,哦,籃球賽也要訓練,是在國慶期間。”
“我都要去?”
“沒有沒有,”阮牧年說,“替補不用去,你去練習接力跑就好了。”
五點多,大概就是平常最後一節課的時間,今天考試放學早,這意味着待會兒還得回學校一趟。
麻煩,當然還有更麻煩的,桑群又拍了拍阮牧年,上手捏了一下他的腰:“你到底什麼時候下來。”
502應該拿阮牧年當原料,根本甩不掉。
粘群闆終于肯坐直了,若無其事問:“晚上想吃什麼?”
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一瞬怪異,是錯覺嗎,桑群道:“肉。”
阮牧年若有所思:“嗯……運動後确實容易餓,主食就米飯吧,再來幾道菜……”
大廚開始構思晚餐了,桑群看了眼挂鐘,差不多到時間了,打算去參加那什麼接力練習。
剛站起來,衣角就被人抓住了。
阮牧年仰頭看着他:“桑桑,來抱一下。”
忽然就被溫熱的雙臂圈住,有點緊,桑群直覺出了什麼事:“怎麼了?”
“加油啊桑桑,”阮牧年埋在他肚子上,在他後背用力搓了搓,“高璋話有點多,比較浮誇,你别讓人尴尬,多少語氣詞敷衍應一下,然後其他同學都挺好說話的,好好社交,别跟個鋸嘴葫蘆似的……”
就為了這事?桑群道:“我長嘴了。”
阮牧年反問:“你用嗎?”
桑群:“……”
阮牧年又問:“高璋是誰?”
桑群:“…………”
“是咱們體委,”阮牧年歎了口氣,果然還是要提前交代一下,“另外幾個參加接力的同學分别是……”
走出屋子往學校去,桑群運轉了半天的腦子隻記住了體委一個人。
名字兩個字。
呃。
姓張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