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挽雲到校後溫洺提了一嘴才想起來他們明天要去開會,晚上就要趕過去。他匆匆忙忙開車回家收拾東西把手機落在車上。
找到的時候已經是七點鐘,他趕路完全沒時間看手機,就這麼把江逸晾到了午夜。
江逸每隔半個小時就打電話給他無人接聽,急得差點就報警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現在才接?”電話那頭江逸焦急地問。
紀挽雲解釋說:“才想起來我今天也要出差,手機落在車裡了,找到的時候又急着趕路。”
“好吧。”
紀挽雲聽着這兩字感覺他的失落感已經要溢出屏幕。
他挑逗道:“垂頭喪氣的,那可怎麼談生意?”
江逸輕哼了一聲,傲氣地說:“用腦子。”
紀挽雲揉了揉眼睛,暈機的暈眩感還未消失,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好了,時間不早了,奔波一天累了,好好休息吧。”
“晚安。”
紀挽雲今夜睡的出奇的好,一覺到鬧鐘響起。反倒是江逸睡的很淺,時不時又醒。
開會的流程無非就是那幾樣,紀挽雲跟溫洺聽了重點内容之後就開始劃水等會議結束。
趕在周五晚上回了家。
家裡幾天沒住人,冷冷清清,肉眼看去還落有一層薄薄的灰。紀挽雲有點恍惚地看了眼廚房,心裡有點空落落的。
他随便熱了一份飯吃,但味如嚼蠟。
一口飯嚼了不下來十來次,雙眼失神地看着桌前晃眼的白牆。
紀挽雲到家時剛給江逸報了平安,他還沒回,他又給他發了一條消息: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良久,紀挽雲才陸陸續續收到了幾條消息,心情算好了些。
周末的兩天一如既往地打打遊戲,看看文獻,分析數據,餓了吃些愛吃的零食墊墊肚子。
幾天時間悄然流逝,思念也就被淡去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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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出差,但是江逸這幾天裡跑遍巴黎的整個街頭才找到一枚合适的海豚胸針。
深藍色的坦桑石為主,旁邊是淨水鑽點綴,光線充足的地方會映出優美的藍色光亮,給人以端莊但随性的感覺。
經過這小半年來的曆練,江逸看江珣反應和處理事件的能力大有提高,今天會談的應對還算看得過去,買完胸針回來把他丢在巴黎定了回杭州的機票。
此時是下午的六點鐘,航班班次很少,剩下的班次都是中轉停留時間比較長的的。
江逸在從巴黎戴高樂機場起飛後在曼谷因為天氣問題滞留了近18個小時,現在是國内已經是傍晚的6點半,等他到的時候紀挽雲一定已經睡了。
他看着窗外的暴雨從未感覺這18個小時如此難熬,時間流逝的每一秒被無限放大,像老式電影熒幕在放着每一秒卡幀的圖片映在腦海,急得想摁下加速器,但又偏偏壞了。
好在半個小時後天氣放晴,空中是一道明媚斑斓的彩虹,但他無心欣賞,隻想趕在零點之前見到他。
紀挽雲上完課收到張碩司和藍雪童的生日祝福後才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沒跟江逸提過,他們今天還沒說過話,他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自己的生日。
人都是對着未知抱有期待,但得不到期望的結果總會落得個滿懷失望無力。
直到晚霞灑在熙熙攘攘的城市裡,行人都在奔着家的方向而去,他們仍然是一句話都沒有。
紀挽雲好像提前進入寒涼的黑夜,他在陽台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冷得起了雞皮疙瘩才想起來現在已經是十點半。
拖拖拉拉地洗了個澡出來電話在不斷響,江逸打來的。
“挽雲,你睡了嗎?我到機場了,能來接我嗎?”
紀挽雲還沉浸在失落的情緒中,又或者說這些話超乎了他的預期,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幾秒鐘後迷糊地說:“啊?你可以在說一遍嗎?”
“來機場接我。”
“好。”
直到挂了電話,紀挽雲徹底反應過來,頭發都沒擦就跑去了車庫,往機場的方向趕。
風吹起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明亮的燈光把路邊的人影拉長,江逸在稀疏的來往車輛裡找尋那輛最熟悉的車。
期待放大等待的漫長,但好像無形之中縮短見面的距離。
紀挽雲半個小時後就到達了接他的地方,但環視了四周一直沒找到人,他甚至懷疑這是對他的惡作劇。
他正想拿出手機發洩一通的時候車窗被敲了三下,他的心也跟着顫了三次。
“挽雲,生日快樂!”江逸開心笑着,眼睛眯成了月牙般的弧度,雙手遞給他一個草莓小蛋糕,上面還有一個精緻的禮盒。
紀挽雲雙手微微抖地接過小蛋糕,期待變成了現實,那便是幸福的喜悅,“謝謝。”
江逸就撲了他一個滿懷,在他耳邊低語道:“我沒有來晚,現在是11:54分,還有六分鐘才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