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挽雲從那天晚上回來起,這兩月他每天早睡早起按時吃飯睡覺和撸鐵健身,連腰椎的疼痛都減輕了許多。
他今天沒有排班,剛跑完五公裡出了不少汗,正準備進去沖個澡。
手機鈴聲響起,但不是他的。
紀挽雲拿起他的手機走向廚房,“有人給你打電話。”
江逸覺得這個号碼眼熟,洗了手接過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他聽了很厭惡的聲音,他冷冷地說:“你自作自受的。”挂斷了電話。
紀挽雲站在原地聽他這話有點懵,“誰打的?”
“一個讨厭的人。”江逸把手機遞給了他,“幫我拉黑?”
紀挽雲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但還是點進了設置。
電話卻又打過來。
紀挽雲手一滑,點成了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一人鬼哭狼嚎的聲音:“江逸,我求求你能不能幫幫我!”
紀挽雲聽這聲音總覺得有點耳熟。
江逸語氣冷漠還帶點惱怒,“滾。”
随即挂斷了迅速拉黑這個号碼。
“是那個叫什麼林什麼軒的?”紀挽雲回憶道。
“嗯......”江逸猶豫半刻,“林境軒,不用記那個人/渣的名字。”
“他咋了?”紀挽雲有點好奇,又繼續追問。
“他過兩天上頭條你就知道了。”
不用等到上頭條紀挽雲聽到這話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把江逸的手機拿走放到桌上就準備去洗澡。
紀挽雲拿他手機的時候屏幕頁面不斷提醒某社交平台有了新的點贊消息。
他還玩起這東西來了?紀挽雲犯惑。但身上的汗都快幹了,不适感漸濃,他把這問題抛到腦後先去洗了澡。
“來吃飯了。”江逸喊他。
“我先吹個頭發。”紀挽雲說。
江逸摘下圍裙把手洗幹淨進了房間。
紀挽雲頭發還滴着水滴,幾滴調皮的水珠滴落到他白皙的肩頸上,明亮的雙眼裡帶着熱水澡的水汽,西北夏季的太陽毒辣,臉被曬的有點發紅,看起來十分動人。
“我幫你吹。”江逸拿過一張幹毛巾墊在了他的肩頸上,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聲說。
紀挽雲這兩天剛舉啞鈴,手臂還泛着點點酸痛,爽快答應:“好啊。”
紀挽雲順勢拿起了手機刷,短信彈出這個月工資的入賬,1500。他這才想起這三個月以來都是用的江逸的,這公寓說是租的,可他從沒提起過租金的事情。
“這個月水電費和租金這些花了多少?”紀挽雲問。
雖說這些支出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但現在的生活是兩個人的事,不管或多或少兩個人一起承擔才有模有樣。
“沒多少。”江逸一隻手拿着吹風機,一隻手給他梳頭,“租金沒有,水電費兩三百吧。”
“啊?租金沒有?你買了?”
“嗯,感覺以後都是會待在這邊了,買下來也算有個定居的地方,這樣才像家。”
紀挽雲愣了愣,“這樣才像家”心頭泛起陣陣的暖意,但又一點無名的怒火,因為這事兒他從沒跟自己提起過。
江逸幫他吹好頭發,擾人的吹風機運作的聲音終于停止。他知道紀挽雲要強,哪怕是在一段親密關系裡也要講究付出對等,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說:“所以,這個月起你要給我付生活費了。”
紀挽雲那點怒氣被這話全給沖散,像擋了太陽的烏雲被風吹走,笑容明媚:“好啊,多少?”
江逸豎起了兩隻手指,“這個數。”
“好,沒問題。”紀挽雲抓過他的兩隻手指,把他的手牽在手裡往外走,練了一上午現在隻想吃飯。
江逸找準機會把手拽出雙肩挂在他的肩頸,“你看我又做飯又給你吹頭發的,沒有什麼獎勵?”
紀挽雲捏了捏他肩膀上緊實的肌肉,低頭輕輕咬了一頭,“這獎勵可還行?”
“不行。”
紀挽雲肚子開始鬧騰,咕噜咕噜地叫,江逸才放開他去吃飯。
飯後倆人做起下個月的規劃,最先開始的是徒步,再到沙漠種樹種草.....
紀挽雲到這步就已經不想思考和往下規劃了,變化趕不上變化。他起身拿了包零食回來關好窗簾坐在沙發上打開了許久未打開的電視,讓江逸自己一個人做規劃。
電視一彈出來的就是某集團的總裁涉嫌金額巨大的違法集資并借資助公益項目的名義進行非法/資産轉移被捕。
新聞的字幕标題上寫的是林*軒,紀挽雲一看第一反應就是林境軒,吃瓜語氣問:“這是說的是林境軒?”
“是。”江逸餘光瞥了一眼電視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