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發少年實在想不通,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眼前三名劍氣宗弟子虎視眈眈,一人好心勸道:“師兄,回來吧。”
烏發少年面露怒容:“你們有毒吧,我都易容成這樣,你們還能認得出我。”
又一人道:“師兄,你有星芒珠在身,無論走到天涯海角都會被裂隙鏡發現的。”
烏發少年扯出脖頸上的項鍊,憤憤道:“好家夥,原來是你背刺我啊。”
自烏發少年清醒後,時常蹦出奇怪話語,兄弟三人不解背刺何意,也習慣不去追問。
烏發少年頹喪地垂下頭,一副認命的姿态:“好吧,我跟你回去。”
兄弟三人松了口氣,就在這時,烏發少年暴起,劍氣沖霄,元嬰靈力将三人生生震開。
洛星榆還惦念着要烏發少年,當即出手。
本占盡上風的烏發少年暴怒,揮劍相向:“哪來的瘋女人,關你屁事!”
“你弄壞我的糖葫蘆。”洛星榆也惱,怎麼有人做錯事還這麼嚣張,她反手以氣為劍劈開少年佩劍,靈力化作銀蛇纏上少年。
劍氣宗三名弟子趁機出手。
烏發少年是元嬰修為,可他驅使靈力的手法極為稚嫩,慌忙應對的結果就是給他人留下可趁之機。
“師兄,就算你能離開,我們也會尋着星芒珠的方向找到你,何必呢?”劍氣宗弟子說道。
烏發少年咬牙,很想硬氣地拽下項鍊往地上一扔,又有些舍不得,索性将怒氣都發洩在洛星榆身上:“都怪你,多管閑事!”
洛星榆氣笑了:“你弄壞我東西,不道歉就算了,還怪我多管閑事?”
烏發少年嚷嚷道:“我弄壞什麼了,你就叫。”
洛星榆瞪眼:“我拿着糖葫蘆走路,你撞我,害我糖葫蘆掉地上,你還問我弄壞什麼了?”
居然是一個糖葫蘆引發的‘血案’,烏發少年無語道:“至于嘛,就一個糖葫蘆,我之後賠給你十個百個都行。”
洛星榆翻白眼:“哪有什麼之後,我又不認識你,去哪找你。”
烏發少年瞠目:“你!”
洛星榆伸手:“别你啊我啊的,賠錢!”
兄弟三人為首的弟子林子超沖洛星榆拱手:“道友,這筆錢我替他賠。”
洛星榆也看出四人其實認識,也不抗拒:“行,一枚銅闆,”
林子超在乾坤袋裡翻了半天,愣是沒有凡人銀錢,他讪讪道:“道友,能不能換成靈石。”
“靈石?”洛星榆還以為自己聽錯,靈石和銅闆就好比一毛錢和黃金,她當然不會拒絕,“你确定要換成靈石?”
林子超取出一顆靈石遞給洛星榆:“是,請道友收下,此事就算了了。”
有冤大頭出沒,洛星榆迫不及待接過靈石:“好啊,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烏發少年急忙嚷嚷道:“林子超,你是不是傻,一顆靈石去萬寶閣能換幾千個銅闆,砸都能砸死人,你居然拿來賠糖葫蘆。”
洛星榆一聽這話,走得更快了,生怕對方又把靈石拿走。
烏發少年眼睜睜看着洛星榆拐角消失在巷子裡,氣得罵罵咧咧道:“啊啊啊啊,你這麼敗家子,氣死我了,居然被那個瘋女人占了便宜,啊啊啊啊,别讓我再遇到你!”
林子超不贊同道:“師兄,長老說了讓你戒驕戒躁。”
烏發少年白眼:“滾!”
話落,易容失效,烏發少年身形漸長,逐漸蛻變為成年男子體格,他身形颀長,五官俊美,眉眼間帶着一絲不羁與傲氣。
林子超道:“月珩師兄,長老很快就到景安鎮,你就安心養傷,别再鬧了。”
溫月珩理都沒理他,滿心都是多管閑事的洛星榆,越想越氣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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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洛星榆滿載而歸。
凡人踏入修行,練氣便可辟谷,無需再吃凡人食糧,但人吧,總是會懷念。
洛星榆帶了不少糖葫蘆、杏仁酥、烤鴨、闆栗等吃食回宗,雲若楠和幾個弟子高興的不得了,就連林朗都挑了些闆栗回去吃。
有弟子杵了杵雲若楠的胳膊:“若楠師姐,我覺得洛長老跟傳聞說得有點不一樣,别看她總是闆着臉,話少又不愛笑,其實挺有人情味的。”
雲若楠悄悄瞄了眼倚在牆邊休息的洛星榆,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她心裡美滋滋地想着:師尊是因為她才下山的。
“喏。”洛星榆注意到雲若楠的目光,主動過來遞給她匣子。
雲若楠接過匣子,不敢置信地問:“師尊,這是?”
“簪子,瞧着跟你很配,送你了……山下确實有趣得很。”洛星榆解釋完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