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臉色發黑:“恬不知恥。”
溫月珩微笑,洋洋得意道:“過獎過獎。”
就在兩人對話的間隙,邪修這邊卻不太好。
《大般涅槃經》曾曰:善惡之報,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環不失。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邪修害他們枉死,怨魂便要向他索命。
無數怨魂聚集在邪修身旁,邪修臉色發白:“使者,救我!”
一個又一個怨魂沒入邪修體内,撕咬邪修的神魂,這種痛苦猶如淩遲,邪修慘叫:“不、不、不要靠近我!滾開!滾啊!”
剝魂換體法中斷,作為通道的金有維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力,他好不容易因神秘人回春的身體再次變得白發蒼蒼,垂垂老矣。
即便對方是自己的二叔,甚至救過自己的命,金有維也毫不猶豫地舍棄,趁對方被怨魂索命,一腳将其踹下蓮台。
邪修跌入血池,恨恨道:“金!有!維!”
金有維滿臉憤恨:“去死吧你!”
下一秒,還在外圍徘徊的怨魂像發現目标似的徑直朝金有維沖去。
金有維驚慌失措:“不是我,是他殺了你們,你們去找他啊啊啊啊啊啊!”
宋玉璃臉色慘白,眼睜睜看着邪修被金有維踹下蓮台,接着金有維自己也掉下蓮台,她被吓得動都不敢動。
洛星榆趕忙上前,摟住宋玉璃的腰飛回岸邊。
眼見大勢已去,神秘人歎了口氣:“一群廢物。”
溫月珩嗤笑:“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神秘人不語,隻是在溫月珩揮劍時,突然放棄抵抗,月輝劍沒入神秘人體内,瞬間化作飛灰,一張黃符緩緩飄落,最後落入血池,消失不見。
溫月珩笑意微頓,陰沉着臉道:“大意了,居然隻是傀儡。”
“宋姑娘?宋姑娘!”洛星榆趕忙探她鼻息,好在隻是受驚過度,暈過去罷了。
地面震顫愈發嚴重,溫月珩回到岸邊,沉聲道:“快走,那蓮台就是陣眼,受怨魂侵蝕支撐不了多久了。”
洛星榆半低着頭,額前碎發遮住大半眼眸,神色晦暗不明,她忽然擡眸,對上溫月珩的目光:“你到底是誰?”
溫月珩愣了愣,欲言又止:“我……”
他尾音落得極低,似有千斤重。
半晌,他歎息:“我就是溫月珩。”
洛星榆蓦地睜大眼眸,她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他就是溫月珩,那個真正的溫月珩。
洛星榆有些害怕,輕顫地問出那句:“他呢?”
溫月珩定定地望着她,眼神中充斥了許多洛星榆看不懂的情緒,他說:“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洛星榆聽不懂,心中卻愈發擔心,如果原主能夠重新回到身體裡,那穿越者怎麼辦?這個問題,在想的同時便在腦中詢問系統。
然而,系統并未回答,靜悄悄的,像是死了般。
見洛星榆強忍恐懼,溫月珩神情變得哀傷:“罷了,遲早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
說完,溫月珩閉上眼睛,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幾息的時間,溫月珩猛地睜眼坐起:“誰!誰暗算我!”
恐懼的情緒都還未消散,洛星榆就被溫月珩這手打得措不及防:“溫月珩?”
溫月珩斜眼看她:“幹嘛?”
洛星榆道:“奇變偶不變。”
溫月珩翻白眼:“神經啊,咱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還要玩暗号這套。”
雖然溫月珩沒對暗号,但洛星榆無比肯定,這就是與她同為穿越者的溫月珩,她小心翼翼道:“你,還好嗎?”
溫月珩捂着後腦勺道:“不好,我記得誰給我腦袋敲了一悶棍,怎麼現在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
說完,溫月珩這才注意到周遭的環境和昏迷的宋玉璃,驚訝道:“她怎麼了?這是哪?”
洛星榆有點搞不清楚什麼情況:“呃,出去再說吧。”
“哦。”溫月珩一頭霧水跟着洛星榆離開山洞,又一臉懵地瞧見石頭和虎子,于他而言,完全是兩個陌生面孔。
等到陣眼徹底粉碎,四人離開《隐山圖》,重新回到金有維的房間。
溫月珩扯了扯嘴角:“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