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素惱了,隻當對方是挑釁:“說話啊,啞巴了嗎?你跟溫師兄什麼關系?怎麼跟我溫師兄坐在一輛馬車上。”
宋玉璃腳尖落地,站穩後歪了歪腦袋:“這位姑娘好生有意思,馬車就一輛,不坐在一起,難道要讓溫公子坐到馬車頂上不成?”
周素素咬唇:“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到底誰啊?”
宋玉璃看了眼溫月珩,又看了眼周素素,當即悟了,嘴角微勾:“姑娘,你又姓甚名何?”
周素素更怒:“你管我是誰,我……”
“周師姐,溫師兄舟車勞頓,還是盡快讓溫師兄跟俞姑娘,還有幾位道友一同入内休息。”宋煜書打斷道。
周素素撇嘴,朝溫月珩抛了一個哀怨的眼神。
溫月珩壓根沒注意到,他剛剛被洛星榆按在馬車裡疏筋通絡,龇牙咧嘴疼得慌,正眼神控訴洛星榆,企圖聽到道歉聲。
洛星榆扭過臉,看都沒看她一眼,主打一個沉默是金。
頂着這股奇怪氣氛,宋煜書将四人領進客棧,一人安排了一間上房,溫月珩眼睜睜看着洛星榆進屋關門,一套操作行雲流水,就是不給溫月珩一個眼神。
這下溫月珩心情更差了,連路過的師弟問好都沒心情回,更别說理睬周素素了。
宋玉璃笑笑,路過周素素時低聲道:“姑娘,感情講究兩廂情願,不是你的莫要強求。”
周素素皺眉:“你什麼意思。”
宋玉璃笑而不語,當着她的面關上房門。
另一頭,趁四下無人,洛星榆拖出系統[申報]面闆,申報界面與初次報時并無區别,依舊卡在長期待攤心魔上,缺失了一塊數據。
好在洛星榆還記得在安甯村時找到的記憶碎片,一根刻有‘卿卿吾榆’的白玉簪。
洛星榆直接把白玉簪安在長期待攤心魔缺失的數據上,刹那間,白光大作,洛星榆瞬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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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
心情煩悶的溫月珩沒忍住探出腦袋看了眼,隻見一名男修滿臉怒容,走得極快,另一名男修在後面追着他。
“憑什麼!憑什麼說我不合格!”
“好了好了,小聲點,你一個散修,還能跟人家大宗鬥不成。”
“什麼大宗,我呸,口口聲聲說怕心懷叵測之人進入,實則鏟除異己,把修行資源牢牢把在手心,沒點關系想進洞天秘境,難如登天!”
“唉,理是這麼理,但能怎麼辦,隻能自認倒黴了。走了走了,就當過來看花靈節,别肖想洞天秘境了。”
二人并沒過多掩飾聲音,溫月珩在樓上聽得一清二楚,他在劍氣宗待過一段時間,憑個人情感,總覺得劍氣宗不至于做這種事。
然而,人心叵測,很多事情不能妄下斷論。
就在這時,門被用力推開,溫月珩一驚,循聲望去,洛星榆面無表情,徑直朝他走來。
溫月珩結巴:“你你你幹嘛?”
洛星榆不語,上下打量他,眼裡帶着審視:“我問你,那根白玉簪真是你無意中看到?還是你故意放上去的?”
溫月珩滿臉問号:“什麼白玉簪啊?”
洛星榆道:“安甯村,我在找東西,你過來說要幫我那次。我找了半天沒看到,怎麼這麼巧,你一來就有了。”
溫月珩想了半天,才勉強從記憶裡扒出有關白玉簪的印象,他氣得直嚷嚷:“過分了啊,剛才不謝我就算了,現在又沒事找事,扯那麼遠之前的事冤枉我,想跟我絕交你直說,别繞這麼大彎子。”
洛星榆皺眉:“真不是你。”
溫月珩氣不打一處來:“廢話!”
洛星榆見他一副被冤枉,委屈大發的表情,猶豫地說:“我冤枉你了?”
溫月珩道:“呵呵。”
洛星榆咬唇,糾結片刻道:“那白玉簪有問題,我剛剛昏迷了一會兒。”
溫月珩滿肚子火,聽到洛星榆說她昏迷,火頓時發不出來了:“你昏迷了?什麼情況?”
洛星榆斟酌着措辭:“我之前做過夢,夢到我這具身體原主的記憶,但都是以第三方視角,就跟看電影似的。但這次不一樣,我昏迷過後,是第一人稱的視角看到原主記憶,就好像,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不,洛星榆在心裡又否決了這句話。
有一刻,洛星榆是想告訴溫月珩全部事情,但一想到他體内的原主這顆定時炸彈,頓時又歇了心思。
方才昏迷接收的記憶十分混亂,時而是原本的洛星榆與溫月珩之間的相處畫面,時而是更年期的洛星榆下山時的經曆。更令人不解的是,她親眼看到原主為自己取了一個化名——俞星落。
洛星榆有個猜想,或許她與原主之間的确有關聯,但她絕對不是原主。
“星落,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跟我一樣,原主也在體内,隻是她還沉睡着?”溫月珩以己度人,猜想道。
然而,洛星榆語氣笃定道:“不,我體内沒有原主。”隻有系統。
等等,難道系統跟原主有關系?
突然的靈光一閃令洛星榆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笃笃笃——’
敲門聲響起。
“師兄,我是素素,你現在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