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支吾，點了兩道素菜，挺淨心的素。

裴逐舟沒忍住笑了一下，顧玄瑾更紅了。

點菜的服務員：“？？？”

“我想好了，”顧玄瑾讓自己鎮定，雙手交握住攥緊，骨節微微發白，“裴助理，我不是要一段關系，隻是……你人好，和你……以後你要是覺得我可以，我們可以以這種身份繼續，不可以的話，我們做完就忘，再也不見面也可以……”

說後話的時候，他明顯有些失落。

裴逐舟喝下手邊的水，臉上還有笑意：“這不是炮友嗎？”

顧玄瑾：“……”

他們在角落的位置，很清靜也不會有人會一眼注意到，裴逐舟眼睛還是那麼明亮，沒有怒氣，顧玄瑾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為自己提出的要求而羞愧，但也想抓住裴逐舟眼裡和心中的純澈。

裴逐舟點了點杯子，挑起眼尾看他的時候，多了一份欲望。

顧玄瑾忍不住吞咽，被這樣一雙眼睛看着，變得幾乎無法忍耐。

裴逐舟的嘴角也上揚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虎牙微尖，齒關後的舌頭顔色鮮豔。

他說：“好呀，試試。”

*

從洗澡到換好衣服，季江嶼隻用了十分鐘，甚至給自己手腕上戴了塊腕表。

陽光下，表盤裡的藍色鑽石折射出尖銳的光。

徐僑踩把油門踩冒火了，可到佩洛普森餐廳，裴逐舟和顧玄瑾雙雙離開了。

吃這麼快？

這就隻耽誤了不到二十分鐘，看到兩人手裡的打包盒，徐助悟了。

“他們要去哪？”他咂摸，扭頭一看，自己老闆還在後座化作冰山了。

徐僑：“……”

“跟嗎？”身後的人不說話，徐助問了也不說。

得，他把車啟動，跟上也沒被叫停，不遠不近得跟着。

開了五分鐘，他就覺得不對，這方向是酒店，而且是季江嶼經常去的其中之一。

“……”

車上的冷氣更多了，徐僑不斷看車内溫度。

季江嶼鋒利的眉目擰緊，一是因為小助理兜着飯往酒店跑，本來就察覺不對勁，那小明星眉來眼去心思昭然若揭，裴逐舟還真敢接！而且這麼迫不及待！二是因為，彈幕又開始更新，外界壓力直接加了50。

腦門上不斷彈着警報。

他臉色更加難看。

車停在酒店外面的時候，裴逐舟被顧玄瑾拉着，臉上笑得可燦爛了，一點沒有“啟動自殺模式”的征兆。

季江嶼覺得這個彈幕是在扯淡。

徐助倒是坐立難安了，他知道自己老闆的性子，要得到的就要完完整整得到，就算是自己玩膩了丢棄，也不允許之前出岔子。

“要聯系酒店的人嗎？”徐僑張嘴。

裡面有季江嶼的熟人，隻需一個電話就能把這兩人按住了。

但季總就大馬金刀地在後座靠着，轉動手腕上的表。

金屬聲音輕輕響動，宛如表盤計時。

徐僑覺得季江嶼很不對勁，但又不敢出聲。

車廂變成了封閉的盒子，空氣稀薄。

大概等了五分鐘，安靜的季江嶼有了動作，掏出了手機。

徐僑以為他要下車，但這人隻是按了按屏幕撥電話。

他撥給裴逐舟，每一下等待的聲音都成了倒計時，他想，裴逐舟要是接起來，他就出車門逮人，無論會是什麼局面，把人從該死的床上揪下來。

季江嶼看向車外，盯住酒店，在心裡否定了循序漸進的規劃，把人關起來才是正确的馴養之道。

想着想着，眼神更加冰冷，也更加陰翳。

但一分鐘後，通話自動關閉，他把手機攥緊，手腕微微發抖。

彈幕又開始變動。

【實習助理外界壓力強度：+10】

“嘭。”

徐助還沒反應過來，季江嶼直接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他趕緊拿東西追：“诶诶，季總……”

“……”

裴逐舟沒有錢，顧玄瑾知道。

他有點激動，拿出手機和身份證開房間，臉上很燙，忍不住催登記的人。

裴少提着飯，一直看着他的臉。

顧玄瑾看他眸光沉沉，更加不好意思，垂了垂眼：“裴助理……”

裴逐舟在思考，他人都到這了，接下來的事情闆上釘釘，這小明星頭像下的違規比例依舊沒有。

“你是不是壞了？”他問系統。

系統正在焦灼，正在生氣，不理他。

裴逐舟拿出錢包，剛要把身份證拿出來，就看見酒店門廳進來幾個人。

他們都穿着黑色襯衫，西裝褲筆直，在門口左右看。

裴少沒有見過催債人的模樣，但小助理應該知道，甚至對他們很敏感。

這一刻，他知道顧玄瑾頭像下的進度為啥是0%了。

“這些人是狗嗎？聞着味就來了，”他渾身肌肉發緊，腳下步子不受控制地動起來，磨了磨牙齒：“我有點急，先去上個廁所。”

顧玄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