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細雨綿綿,暫時沒下暴雨。
林和謙告訴她,行李他已經提至附近酒店。
從前,她很愛這樣的雨天,躲小房間裡宅着。
今晚,她害怕深夜。
重逢舊愛的内心刺激,加之他一系列行為帶來的感動,很容易讓人沖昏頭腦。
沐予學了六年計算機,依舊學不會隻留理性在大腦。
她仰頭撇開傘,微微感受細雨,讓自己物理性進入冷靜狀态。
抛下道德感,她真得很想和他發生什麼,體會下畸形愛戀的酸爽。
比如他深夜發個瘋,把她按住,她會根據他的情緒值選擇走向。
腦内天馬行空,實戰拉胯不堪。
沐予找到林和謙,他不放行李箱,言語帶輕飄飄的暗示,“晚上你需要省錢嗎?”
“不需要。”沐予撇過頭回答,“我自己去辦入住。”
“先陪我喝酒。”林和謙用酒掩飾内心的渴求,雨夜,更想她在身邊。
“……”沐予假裝看雨,目光空洞。
林和謙不為難她,輕輕說,“來,喝一杯,聊一聊。”
沐予緊張,暗中做個深呼吸。待内心平靜後坐下,接過他手裡的雞尾酒。
她定定神,明明當初她冷臉抛棄的他,怎麼能沒出息地害怕。
都怪他長得迷人,她又顔控。那怎麼辦,他眼神略帶審視地勾着她,讓她隻能低頭或四處張望。
“你是小寶寶?需要人陪?”
“我可以是。”他願意順着她話說。
破解深夜迷情的辦法——直來直往。
沐予發揮自己冷酷理工女的力量,勇敢對視他略微迷離的雙眼,“好了,别搞無病呻吟的腔調,幹脆給我拍照吧。”
“拍什麼照?”林和謙記得她不喜歡拍照,明明很貌美,卻隻會孤芳自賞。
“構思一下我最喜歡的死靈法師。”
沐予打算稍微陪陪他,他出金錢,她回情緒價值,合情合理。如果太過暧昧,她可以選擇拔腿就跑。
林和謙搖搖酒杯,“黑暗之心沒有死靈法,畫你第二喜歡的冰法。”
沐予沒細看策劃書,聽到這消息短暫地天塌了。作品叫《黑暗之心》,卻沒有最符合黑暗的死靈法,遊戲組怎麼考慮的?
她嫌棄,“我第二喜歡的是雷電法。”
“我知道,但雷電法也沒有。”
“爛遊!”沐予非常失望,忍不住問,“你既然投資入股了,能不能增加兩個子職業?”
林和謙懶散聳肩,微微眯眼,“你以為增加職業那麼簡單?數值很難平衡的,尤其小作坊。”
“好吧,我先訂房間。”
現階段沐予先不與他争細節,再次打開大衆點評,“好貴貴的酒店。”
林和謙不阻攔也不出錢,“住吧,以後你會有錢的。”
上次給她買電腦,唠唠叨叨半天。
林和謙轉變策略,提升她賺錢能力,讓她暴富,自己花自己錢,省的叨叨。
沐予開好房,打算和林和謙互動下小遊戲,趁着夜色未濃。
她先跟着林和謙回房,進門就按下服務鈴,然後禮貌向掃地阿姨借拖把。
“哪裡需要打掃?我來。”阿姨說。
“不用不用,一會還你。”
阿姨神情古怪,“我什麼沒見識過?”
“沒有,我當武器,打老公用。”
“啊?”
“半小時後我再喊您,謝謝阿姨。”
沐予晃了晃拖把,沒辦法,酒店沒有其他道具。
她不用說,林和謙已經知曉她要幹嘛,隻是臉上很難保持平靜。
“你用拖把cos法杖,我能笑嗎?”
“嚴肅點,不然真打你。”她毫無殺傷力地威脅。
“那我又不是你老公,你打人不會被判家暴,算故意傷人。”
說完,林和謙忍不住笑了。
他處于沙海裡摳糖渣,老公兩字可以暫時甜一點。
沐予沒理林和謙,手持拖把一臉冷峻,星眸瞬間黯淡,腦海裡浮現出黑暗地獄的場景。她通過自己凹姿勢找畫畫靈感,讓林和謙點評點評。
“不好,太正經太嚴肅。”林和謙鎮定評價,“宣傳圖最好神秘一點。”
她微微睜大眼睛并張開嘴,把拖把往上舉,蓋住一隻眼睛。
林和謙依舊搖頭,“太冷了,眼神勾人一點。”
“勾人,怎麼勾人?”
沐予坐到沙發上,一手放在沙發扶手上,撩起頭發。
“眼神勾人,沒讓你姿勢勾人……”林和謙難以形容,幹脆直球,“拿拖把撩人的樣子好傻缺。”
他的欲望說,她不經意之間,冰川化水的眼神最勾人。
“哎,坐下來沒有力量感。”沐予沉浸尋找立繪靈感。她又站起,雙手環抱拖把,頭微微傾斜,用迷離的眼神望向他。
林和謙承認這個姿勢有點感覺了,但拿拖把真的很愚蠢,隻能先拍照記錄。
……
半小時後,沐予把拖把還給了阿姨。
“你老公沒死吧?”阿姨謹慎問了句。
“好着呢,千萬别報警。”
沐予和上門,失去正經話題,她一時不知如何暖場。
外面的雨突然變大,嘩啦啦巨響,仿佛天漏了。
暴雨裡,有很多屬于他們的甜蜜記憶。
沉默彌漫,不安感降臨,沐予抓住行李箱。
“你回去了?”
“是呀。”沐予小眼神一直往他身上瞥,身體欲動未動。
“回去睡覺,還是繼續熬夜遊戲?”
“問那麼清楚幹嘛?”
“随口問問。”
沐予見慣了他這幅樣子,也是腦子一熱詢問,“舍不得我?”
“你以為我離不開你?”
沐予起了勝負欲,“如果你想留我下來,可以直接用陳述句表達。你一定要傲嬌?”
“你這個壞人。”林和謙快步走至她面前,攔住她去路。
“你天大的好人。”沐予承認這些天,他幫了她許多。所以她幹脆做個壞人,享受後再逃跑。
可他拉住了她的手。
“好啦,這些天謝謝你,早點睡。”沐予試圖擺脫,他反而扣得更緊了。
“留下來吧,小壞人。”林和謙低下頭,不讓她告别。
空氣中的黏膩讓沐予不适,他的依戀讓她氣息不穩,意志不堅。
“你可以保持理性嗎?”她提問。
“不太可以。”他走近一步。
林和謙伸手摸到她肩膀,她往後一退,背靠上門,沒有再往後的退路。
“沐沐……”他輕柔喚她,手魯莽又無恥地将她按在門上,“明天我回學校,今晚多待一會。”
“……”她掙脫不了,他的氣息完全覆蓋了她,她别扭講話,“你可以别借口深夜發情嗎?回學校而已。”
林和謙無比懷念白天的吻,他琢磨不透她的心思。難道隻是她說的那樣,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心裡那個白月光的自己。
她好壞,是不是在主動引誘他?
他手捧住她的臉,她側頭想躲,但來不及了。
林和謙不理會她的抗拒,傾覆上他的吻。
他們唇片相觸,她卻緊閉嘴巴不讓他深入,拒絕互動。他嘗試許久未能成功,隻能暫時離開她的唇,停留在離她幾厘米的地方。
“為什麼不配合。”
“嗯?”沐予努力強撐自己的冷淡,“我現在吻你,等下豈不是要和你睡覺,那顯得我很下賤,你很卑劣。”
她平時情緒穩定,說話溫柔,如甯靜的湖水。她擅長用柔情的聲音說出尖銳的話語,作一把溫柔小刀。
“你找我,理由冠冕堂皇,為刀神,為自己的遊戲。你能做到言行一緻嗎?”
“我圖刀神,和南沐予,有區别?”他低沉問道。
林和謙沒有理智了,沐予的第一想法。男性一旦下半身控制上半身,講什麼道理都沒用。
他想強行走出那一步,想破壞他們之間的空氣牆。
林和謙的手繼續溫柔輕撫她的臉頰,手指掠過她柔軟的紅唇。他試圖往她内心靠近,“沐沐,張開嘴,不然我換一個地方吻你。”
他聲音溫柔夾帶威脅,她不行了。
沐予放棄抵抗,“那就小一會。”
小一會,如夏日午後的暴雨,驟然降落。
他得到許可,急切地再覆深吻,撬開她的唇齒,與她舌尖糾纏。那個感覺,深入他骨髓的快樂,引出他長達兩年的思念。
好醉人,沐予嘗到了他嘴裡的酒味。
他侵略性的吻,讓她想起以前某個夏夜,他們出門沒帶傘,幹脆嘗試在雨裡擁吻。
直到,雨停了,他放開她。
林和謙逐漸平複下急躁的進攻,化為綿長的細吻。
很久以後,他依依不舍地離開。